贺寅“啊”了一声,诚实地点头“跳过。”
“发财了吗”林尔又问。
贺寅“没有。”
林尔“那你知道这说明了什么吗”
贺寅抓了抓头发,不确定地道“反对封建迷信”
“不是。”林尔浅色的眸子一抬,看过来的眼神里多了些语重心长的意味,“说明你是个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
贺寅“”
要是这样说的话,那倒是也没错
确实是财没发到,灾祸反而一直没断。
“所以呢”贺寅眼巴巴地等着她的最终总结。
“所以”林尔真心实意地说,“我真诚地建议你闭嘴。”
“”
好吧。
贺寅安静地当起了哑巴。
空气终于安静了下来。
先前谢肖打电话的时候只说碰见了沈韬,没说别的,林尔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是在秦家宅子附近碰到的,却没想到转过小区里的一片浓密茂盛的绿化带之后,猝不及防地看到了长桥上正无声对峙着的几个人。
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温淼身后站着一个高大又清俊的男人,男人单手按在她的肩上,另一只手里横着一把雪亮锋锐的折刀,折刀的尖端不偏不倚地抵在她的颈部动脉上。
林尔并没有见过眼前的这个男人,只是看他和沈嘉喻长得有些相似,凭模样来判断的话,应该就是沈韬了。
男人对面,秦柯和谢肖一左一右地站着,沈嘉喻被他俩抓着胳膊夹在中间,三个人的脸色都不好,尤其是沈嘉喻,眼神又轻又凉的,周身沉着的都是一股令人心悸的冷意。
他似乎是受伤了,卫衣上有明显的红色的血迹,还有混着水迹的血珠顺着他垂下去的手指,一点一点地往下滴。
空气里有股很淡的微腥味道。
那是血的味道。
很容易让人分辨出来。
男人神色温柔地看着沈嘉喻,一边温声细语地同他说着话,一边不紧不慢地带着温淼往后退,很快就退到了桥边的位置。
林尔见状,脸色微微一变,脑中的那根神经立刻绷了起来。
这道桥是前段时间新建的,有十几米的长度,连接着小区里南北两岸的人工草坪,因为入冬以来连天雨雪的缘故,工程进度缓慢,到现在都还没完全修好,只在长桥一侧砌上了石头护栏,另一侧还在修建之中。
而长桥之下,就是水流翻涌着的护城河
因为天气放晴,冰融雪化,护城河的水面跟着上涨了不少,破碎的波浪声一阵接着一阵,响个不停。
男人的声音就夹在层层的波浪声中,被湍急的河水撞得破碎,却仍然是难以掩主其中的温柔的语气“阿喻,选择权从来都是在你的手里,我不过只是推你一把罢了。”
“这一次,你想怎么选”
说话间,男人已经走到了高桥最外侧的位置,再有半步,就要一脚踏空了。
沈韬却在此时,停了下来,脸上依旧是笑意盈盈的模样,只是神色里多了不甚明显的笃定意味,看着他诱哄似的问“你难道不想结束掉这一切么”
男人的声音放得轻而温柔,于浪潮声中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让人莫名会想起古希腊神话中那位总在大海深处用歌声诱惑水手迷航的海妖塞壬。
沈嘉喻没有看他,凉而沉郁的眼神只是定定地凝在温淼的身上,小姑娘危险地悬在桥边,手里没有任何的依附物,深紫色的格子裙被风吹得微微扬起,柔软的裙边随着风一下下地晃动着。
看起来像是一只即将坠落的紫色凤尾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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