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最后的希望,大声道“有一点你隐瞒不了那天晚上,我摸到你的手,你的右手小拇指少了一个指节你把手伸出来,我不信你有”
贺寅闻言,轻轻叹了口气,坦然地把双手都伸了出来,五指张开,一双完完整整的手掌摆在众人面前,没有半点缺陷。
贺寅解释“我弟弟自幼调皮好动,虽说跟我是孪生兄弟,却跟我性子差距甚大,他那截手指,是初中的时候玩鞭炮被炸没的。如果你不信,我可以现在就派人回家把他的照片拿来,你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手指确实缺了一个指节。”
阿红还是摇头,她始终不肯相信,明明是贺老爷子的儿子的生母,却突然成了一个死人的过错,她不能接受
她突然想起什么,问“那你又为什么愿意照顾我们你碍于兄弟情谊罢了,贺老夫人呢你呢你就甘心”说着,她把目光转向贺老太太,咄咄逼人的眼神里写着最后的希冀。
贺寅解释说“因为,我们回国之后不久,我和贺卯同乘一辆车的时候,发生了车祸。千钧一发之际,把我护在身下,替我挡住了致命一击,自己却没抢救得过来,我这条命,是他换来的,那张纸条,是他在抢救室里写下来的,没写完,就没了心跳。”
“他一生风流,并未成家。我能做的,就是遵照他最后的遗愿,替他照顾好你们母子。”贺寅说着,眼神里有着无尽的唏嘘,以及对这段往事的感叹。
那种愧疚和难过,在这些年里,已经伴随了他很多个日日夜夜。
事到如今,也算是真相大白。
所有的一切都公之于众了。
满屋子的人,除了唏嘘之外,还有片刻的庆幸。
庆幸当初犯错误的人,不是贺寅,庆幸自己的父亲,爷爷,不是那个差点被冠名“晚节不保”的人。
贺老太太看了看阿红,再看了看贺衍阑。
“衍阑,这些年,我一直把你当成我自己的亲生儿子看,这些年,我给你的教育条件也好,生活条件也罢,都比书俭他们小的时候要好上太多太多。我自认为,我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你觉得呢”
贺衍阑不是那种冲动的人,隐忍了这么些年,心理素质也并非她生母那般。
所以即便是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依旧淡然自若。
他藏起眼中的情绪,得体地笑了笑,道“是,母亲对我很好。”
阿红听到这句话,直接炸了“你还喊她母亲,我才是你的母亲”
她是咆哮着说出这句话的,因为现在,除了贺衍阑,她再也没有别的筹码了。
贺衍阑闭上眼睛,沉沉吸了一口气,道“走吧,我们回家再说。”
“回家凭什么要回家你父亲已经答应要把股份分给你了,你走什么”阿红拽着贺衍阑的手腕,走到贺寅面前,“前几天你短信里说的还算数吧即便是愧疚,你要该说话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