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泱泱跑进来,犹自喘着粗气,趴到贺寅的床边,担心地看着他的脸。
“泱泱,书俭,你们来得正好。我没事儿,身体好着呢,但是现在正好有个事情要说一下,来,你们都坐下,别站着了。”贺寅指了指周围的沙发和凳子,用力深吸了一口氧气,让自己的呼吸更加顺畅一些。
贺书俭和贺泱泱一脸疑惑,看着屋子里那个陌生女人,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阿红却依旧趾高气昂,甚至挑衅地对贺泱泱挑了挑眉。
贺泱泱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侮辱,忍不住开口质问“这谁啊”
贺寅招了招手,轻声道“泱泱,乖,坐下。”
阿红见贺泱泱不服气,对着她又是趾高气扬地扬了扬下巴,贺泱泱一个白眼翻过去,再也不看她。
病房里的气氛安静了下来。
贺寅缓缓开口“这件事情,确实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我也没想到,它还有重新见天日的一天,所以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误会,也趁我还有一口气,这件事,还是得让贺家人都知晓知晓。”
气氛压抑了不少,所有人都安安静静没有吭声,似乎在等待那个即将突然砸到这一家子头上的所谓真相。
“衍阑他确实不是平君的儿子。”贺寅一开口,便是王炸,是方才没有参与这场闹剧的贺书俭和贺泱泱都没有预料到的爆炸水平。
“什么”贺泱泱惊讶得嘴巴张得老大,她左右看了看,最后看向贺衍阑,“三叔”
贺寅继续说“但,也不是我的儿子。”
这句话一出来,不只是贺书俭和贺泱泱,全屋子的人,除了贺老太太,所有人都惊呆了。
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最为惊讶的,当然是阿红和贺衍阑本人。
阿红皱着眉,一双杏眼瞪得老大,盯着贺寅,不敢置信的同时,只觉得对方是在撒谎骗人。
“你说什么贺寅贺老爷你不能翻脸不认账啊这么多年了,你偷偷给我打了多少钱,你现在不认了不是你的儿子,你干嘛这么在乎我们因为他们是不是因为你子孙满堂,你担心自己晚节不保你怕什么谁年轻的时候不会犯错啊你不能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认了啊”
贺衍阑只是皱着眉,并未吭声。
迟念看向贺忱闻,有一肚子的疑惑,只能通过眼神传递给贺忱闻。
贺忱闻对她点点头,似乎是在告诉她一切尽在掌握中,不必惊讶。
贺寅深吸了一口气,看向阿红,轻声道“是,我这些年是给你打了不少钱,那是因为你一个人,没有收入,你也要生活。”
阿红连忙说“所以衍阑是你的儿子,所以你对我们母子俩心存愧疚,不是吗”
刚才还趾高气昂的阿红,现在心慌意乱。
她眼神里的情绪可以看出来,她还是觉得贺寅在撒谎。
“不是愧疚,”贺寅摇摇头,“是承诺之后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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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