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其实迟念有跟贺忱闻争取过,能不能不去参加第二天的贺家家宴。
贺忱闻说“可以,我带骆卿去估计也能交差。”
迟念想了想,她好像暂时还不能失去贺太太这个身份,何况骆卿
不行,不可以。
“算了,贺先生早点休息,明天我必定准时赴约。”
迟念扭头去洗澡的时候,她的背影并没有看见贺忱闻得逞的小表情,似笑非笑,但胜利的喜悦有些过于明显。
家宴的地点选在贺家老宅,一来是因为家宴嘛,还是得在家里,二来是老宅确实很大,也适合做宴请。
贺家老宅是典型的欧洲中世纪风格的别墅,虽然已经是二十年的老房子,但因为维护得勤,一直都保持着优质的观赏性和实用性。
主楼后面有个很大的花园,正好用做宴席的场地。
贺家三叔把这次家宴做得很隆重,一次不到十人的家庭聚餐,却请来了屹川口碑最好的米其林餐厅的厨师和服务员。
贺忱闻和迟念去得还算早,宴席现场只有贺泱泱和贺母。
迟念不认识她,看她穿着昂贵的丝绒旗袍,披着缀着不少珍珠的针织披肩,连脖子上也是颗颗饱满圆润的珍珠项链,如此优雅华贵,定然身份不简单,所以也不敢轻举妄动,万一叫错了称呼,给自己惹来麻烦还得去摆平。
贺母看见他们俩,明显脸色更加不好了。
“母亲。”贺忱闻恭敬地点点头,微微一笑。
迟念听见后,连忙跟着喊“妈。”
呼尽管生疏,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只是没想到,贺母瞥了他们一眼,连回应都没有。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迟念就看着这个优雅华贵的老妇人,冷冷地坐在那里,阴阳怪气地数落某些人
“说起来是家宴,有的人呢,却陌生得跟陌生人一样。”
“有的夫妻呀,表面上相敬如宾,背地里还是相敬如宾。”
“我就不懂了,婚都结了这么久了,跟没结婚一样。”
在座的也就他们几个人,迟念猜都不用猜了,她和贺忱闻就是她口中的“有的人”“有的夫妻”
贺泱泱随手抄了盘葡萄吃,边吃边笑“爸怎么还没来真得让我爸管管你,没事儿少上上网,学得都是些什么废话文学。”
贺母易桢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生气,所以连贺泱泱不着调的调侃都懒得搭理。
这时,又一个陌生的声音出现在身后。
“大嫂,忱闻,泱泱,”他顿了顿,把话锋转向迟念,“这位就是忱闻的太太,我的侄媳妇念念,对吧”
不对,这个声音,好像并不陌生,她在哪里听见过的
是谁呢
到底是在哪里听见过
迟念来不及多想,贺忱闻已经礼貌地颔首“小叔,好久不见。”
“三叔我们也很久没见啦,没记错的话,是前年吧前年你来澳洲,我们那时候见过一次。”贺泱泱开心地坐到他身边,随手递给他一盘葡萄。
“是啊,确实都很久没见了,这不,忱闻都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