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每回宸王来此,周芸婉都会站在门口迎接他。仿佛不论他再怎么忙碌,走出去多远,只要一转头,就能够看见她。
然而这回,宸王抵达之时,府上黑漆漆一片,连灯都未点。
负责守门的婆子悄悄告诉宸王,周芸婉回来时十分狼狈,一回来就嘴里喊着难受,为了防止底下人看到她狼狈的模样,不许府中人点灯。宸王听得越发愧疚,排开众人,提了一只八角玲珑风灯,大步流星地朝着周芸婉的房间走了过去。
夜风从屋檐刮过,将挂在四角的风铃吹得叮当作响,一股隐隐幽香扑入鼻翼之间,是周芸婉素来喜爱的香料。若有似无的呻吟自夜空中传来,妩媚柔婉,却又惹人怜惜。
躺在罗汉床上的周芸婉似是看到了光源,一双浸着水光的乌眸朝宸王所在的方向望了过来“表哥”
在确认了来人的身份后,她又向往日一样,像只惹人怜爱的小动物般冲着他撒起娇来“表哥,我好难受。”
昏暗的灯火,将女子的面容映衬得越发白皙柔美,更有一种病态之美,看着这样的周芸婉,宸王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眸中渐渐燃起一簇幽火
当云莜收到周芸婉于长兴侯府中不慎落水染疾,起不得床的消息时,撇了撇嘴。
男人,果然大多是薄情之人。
哪怕是原书中对周芸婉千依百顺乃至被人称为痴情种子的萧钰,也不过如此。
难怪在原主失去利用价值之后,萧钰会对原主如此不留情面。
周芸婉生了病,宸王去探望并照料她,按理来说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但不知为何,云莜却莫名觉得有哪里不对。照顾周芸婉,需要夜宿安杏胡同吗
宸王虽然嘴上一直说视周芸婉如亲妹,可两人到底不是亲兄妹,这样毫不避讳地同住一个屋檐下,宸王难不成是打算公开他和周芸婉之间的真实关系了
云莜想了想,对手底下的人吩咐道“这些日子,你们派人盯着安杏胡同,若是有什么异动,便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