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齐明甫瞪过去,气不打一处来。
这些人怎么天天正事儿不干一件,净挑他女儿的毛病
那人平日就跟齐明甫在朝堂上不对付,也呛声道。
“这不明摆着么”
“要么,是齐元锦私自用残忍手段,处置了众多下人,气病了瑞王殿下。”
“要么,是齐元锦用残忍手段处置了这么多人,损了阴德,也损害了冲喜的效果,夫妻同体,报应便应在了瑞王殿下身上”
皇帝眉头微蹙,神色有几分阴翳的看着齐明甫。
这大臣说的有理有据,无论是第一条可能还是第二条可能,他都觉得有那么几分道理。
齐元锦小时候就经常把夙儿气病,他还当小孩子胡闹,并不放在心上,可是这齐元锦长大了,性子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屡屡做出一些暴虐残忍的事情。
一个闺阁女儿怎会有这么狠的心
至于第二种可能,他因着青年时被秦国师所救,所以一直很相信命理之术,这戒日神师的道行似乎还在秦国师之上,他的预言也一一实现,倒也不能怪皇帝迷信了。
既然可以冲喜,自然也可以损阴德。
他的夙儿好好一个孩子,手上从未染过血,凭什么被齐元锦的暴虐行径拖累。
正打算说点什么,一个白发青年笑着踱步出来,行戒日之礼道。
“大启陛下,依我所见,这瑞王妃并未损害王爷阴德,更不存在报应一说。就算是义王妃真的做错了事,此事也只会报应在她自己和子女身上,不会危机瑞王殿下。”
戒日神师完颜冉都这么说了,皇帝立刻笃信。
“那这么说,就是她直接把夙儿气病的了”
齐明甫那是一个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瞎说,于是拱手。
“陛下,臣认为,此事还需继续调查原委,再做定论。”
朝上众人立刻叽叽喳喳冷嘲热讽。
“瑞王殿下发病的事实都摆在眼前了,还在这护犊子呢”
“还是个文官,教出来的女儿怎的跟个土匪一样他的其他女儿不会也是如此吧”
在这些压低声音的讽刺中,有一道声音,忽然大大方方的响彻殿内,如同蚊蝇声中一道清亮的鸟啼。
“父皇,儿臣倒是知道事情的始末。”
太子殷承乾身姿如松如柏,仍然一派俊朗挺拔的样子,只是好像明亮的眼神不知何时起,染上了一层挥不开抹不去的冷意。
“据儿臣所知,五皇弟因着从小住在相府,这瑞王府便一直由五皇弟的乳母夫妇打理,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这对夫妇在王府多年,以权谋私,不仅把所有较好的活计都派给了自己的亲近之人,还做假账贪墨了五皇弟数万两白银,五皇弟为人如芝兰玉树,也对乳母夫妇十分信任,一直不知道他们二人背地里做了如此多肮脏龌龊的事情。”
“然而”殷承乾顿了顿,仿佛心里并不想喊出那三个字,不过只一秒,他就敛下这种不可阐明的情绪,继续道“五弟妹齐元锦,许是从小有齐丞相的教导,因而慧眼如炬,爱恨分明,一眼就看出了瑞王府端倪,并且为他们欺瞒五皇弟之事愤怒不已,这才雷霆手段,处置了这些胆大包天的刁奴,五弟也是因着知道了自己被信任的乳母算计,这才气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