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势不对,江玉郎立刻把手上当做盾牌的婆子丢到一边,边哭边向海淼磕头求饶“姐姐你饶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被逼无奈,我再也不敢了,你看我年纪还小什么都不懂,主谋是白愁飞,是他逼我的”
他哭得极快,头也磕得实在,个头磕下去立时额头红了一大片。
江玉郎磕了十几个头,见海淼没杀他,还以为海淼心软了,抬起头却对上海淼没有情绪的双眼,她看自己像是看牲畜。
海淼歪着头好奇地问“我的脖子好摸么”
说着这话她手掐起江玉郎的脖子,把他提起来,慢慢加重着手上的力道边说“我觉得你脖子也好摸。”
“捏起来响声了更好听。”
江玉郎奋力地挣扎,在空中蹬着腿,双手抓挠着海淼掐着他脖子的手背,因为不能呼吸脸上充血,变得和个快爆炸的大柿子似的。
海淼手越来越用力,江玉郎被她掐得翻起白眼,在他快断气时,几块小石子穿过雨帘,打在海淼身上几个穴位上,她便立时晕过去,手脱力松开后,江玉郎倒在地上蜷缩得像个虾仁。
“唉。”
狄飞惊趁着伞站在远处,看着面前这赤红的场面,收回手后,旁边墙上的缺口显露出来,刚才打中海淼身上穴位的石子,是他从墙上捏下来的石砖。
眼前的局面是最差的局面。
雷纯动手前为什么不和他和雷损商量一声
他脚步落得很轻,没有让地上的血水沾染上他的靴面,白鹭越过湖面般轻巧的出现在海淼身边,弯腰抱起海淼后,狄飞惊洁白的衣服立刻被海淼染红,他伸出食指又点了海淼身上几个穴位,止住她身上流出的血。
狄飞惊看向不远处白愁飞的尸体,和从伤口流出的内脏碎末,他是很惊讶的,白愁飞居然会死在这里,死在一个初出江湖的女人手中。
这凶残的死法,竟然出自他印象里柔弱可爱的女人。
他死了也好,这样便可以把六分半堂摘出来,把金风细雨楼拖入水中,一切都是白愁飞的复仇,都是苏梦枕的心软,导致他恩人的失踪。
“出来。”
说话的声音很轻,轻得不认真听便会被雨声盖过去,狄飞惊早已经习惯这样说话的方式。
巷子里又钻出几个人,穿着窄袖劲装,低垂着头等着狄飞惊吩咐,狄飞惊淡淡地说“带着我们的人走,其他不必管。”
那几人立刻抬着,昏死在地的三个用剑高手离开,眨眼间消失在原地,狄飞惊换了个姿势单手抱着海淼,另一只手撑开油纸伞。
狄飞惊要走了,他似乎这时才想起江玉郎,他侧脸看着这个阴毒的少年郎,幽幽说道“你是江别鹤的儿子。”
他这一出声。
江玉郎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看着像是被人踢了好几脚的流浪狗,可怜又卑微。
他的演技骗不过狄飞惊,江琴的儿子比他还要坏,他老子还知道装装,在外面披上一张稳重儒雅的皮,儿子却是个彻头彻尾的卑鄙小人。
坏种。
天生的坏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