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愁飞蹲在海淼面前,像摸着一只狗一样抚摸着海淼的头,眼神阴沉沉的,他收回手笑着说“海姑娘,那日你其实装作没发现我是最好的,你知道你断了我的青云路么”
“金尊玉贵的人怎么会知道。”
“所以你投靠了六分半堂。”
海淼的声音和他重合,她说完这句话喘息着又说“还是投靠有桥集团,更或者左右逢源”
“啧。”白愁飞微微摇头“太聪明的女人不讨人喜欢,你的聪明给你招来了杀身之祸。”
江玉郎则不以为然,他反而觉得聪明的海淼更有魅力,能挑起他的征服欲,他说话也算话,把手里的糟老婆子丢到一边,只是脚还没有从地上的婴儿上抬起。
海淼低声说“江玉郎是我救了你,怎么说我也对你有恩,你放了你脚下的孩子。”
她垂着头,披散的黑发遮挡去她的表情,因为大量失血显得她的肌肤越发的白,沾染上艳红的鲜血后,显得极其勾人,那修长弧度优美的脖颈,让人很想握上去,看得江玉郎喉结上下滚动,遂伸手过去握住,用指腹轻轻摩挲。
江玉郎语带怜惜地说“姐姐既然这么说了,我当然依你。”话音落下,他用脚尖轻轻把婴儿踢到墙角。
谁知就在婴儿离开他脚下的瞬间
海淼动了
她的手握住江玉郎的手腕,捏碎了江玉郎的手骨,空气里出现一块透明的琉璃片切断了江玉郎的手腕,断口处喷出的血泉溅上了白愁飞的脸。
白愁飞听见海淼娇娇地笑着“你这坏种,之前我还总觉得你年纪小,并没有做出恶事,放你一马,谁知道最后害了我自己,我也做了一回护蛇农夫。”
海淼抬起手,空中凝结起几层水刃分别朝着白愁飞和江玉郎砍去,这样近的距离,白愁飞和江玉郎避无可避,江玉郎揪起昏死在一旁的婆婆挡在身前,逼得水刃停在他眼前。
没有挡箭牌的白愁飞,无奈只能跃起身子避开,他也不退,弓起身子朝着海淼突进,无视朝他旋转着扎过来的水刃,几秒钟内他的白衣变成血衣,再次拉近距离后,他的手敲在海淼的后颈,接住昏迷的她。
两个血人抱在一起,像是缠绕在一起的两棵红藤,白愁飞感到怀里人的脱力,身体变得柔软,正想换个姿势抱住她,却感觉自己的后背被捅穿了,水流像是有着自主意识般,顺着背后的伤口流进去,如麻绳搓动着旋转,搅碎他的五脏六腑,痛得他止不住地抽搐。
屋檐下两个面容姣好的男女相拥,远远地隔着雨帘看去,这画面非常浪漫,男人的脸轻轻靠在女人的颈弯,像是睡着一边,女人用力的抱着他,像是抱着最后救命的浮木,若两人不是一身血,这一幕看起来像是爱情话本里的绘图。
海淼没有放开白愁飞,直到感觉他体温逐渐降低,才把他丢在地上,此时海淼已经变成一个血人,让旁观者一时分不清她身上的血有多少是自己的,有多少是敌人的。
我杀人了
海淼现在很清楚自己杀人了,心里很平静,她一直避免自己杀人,谁知道在这江湖上不杀人就活不下去。
江玉郎抓着那个昏迷的婆子,紧张得发起抖,他对这极限反转的一幕非常惊讶,白愁飞被她偷袭成功了,难道白愁飞没有做出反击么
他紧张地注视着海淼,想找出点不同之处。
海淼身上的血太多了,江玉郎视线转了两圈,才看出她胸膛上的几个破洞,是白愁飞用手指点穿的伤口,可这又有什么用
他在心里怒骂白愁飞没有用,你临死的反扑倒是下狠手啊
江玉郎不知道白愁飞是想下死手的,可是他实在太痛了,导致他几次出招都点偏了,江玉郎要是现在分神去查看白愁飞的尸体,便可看见他的内脏全部变成碎片,全身的骨头都段成一节节的。
海淼凝起一团水球洗干净手上的血,她整理了下自己凌乱的长发,慢慢走向江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