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多亏了咱们知县,我家原来被抢走的地回来了,还多买了两亩呢。家里婆娘说,明年多养几只羊。”
他们说起这段时间定沙县的改变,笑容就没停下来过。
十几万亩的土地分到老百姓头上,几乎家家户户都多了几块地,也多了几分生活的底气。
食客感慨万千“没想到咱们知县生得一副白面书生的模样,做事这般雷厉风行。好我们定沙县,可算遇着一个能耐人了。”
以前的知县里也有好的,可惜了,斗不过金白两家,白白被害了性命。
安以农低头默默吃着晚餐,他现在是一身牧民打扮,还戴着厚厚帽子,路上走着的人没有认出他来。
定沙县的老百姓真的很容易满足,安以农只是搬倒两个家族,让他们分到几亩地,重新拥有了打水自由和稍微多一点点的钱,他们的脸上就已经满是笑容。
晚饭后,他一个人回到县衙,走的是后门,门房魏高手给开的门。金家白家都倒了,他还是没有走,这么一个高手,就这么心甘情愿给他看门。
他的朋友来找他“你何苦呢”
魏门房抱着他的刀“这儿不错,我就在这里养老了。”
安以农回到后院,刚摘下帽子,喝了一口热茶,县丞敲门进来,他手里抱着一叠册子“大人,之前金家白家多收的税已经补了。”
“嗯。”安以农点点头,“我听县里老人说,今年会有大雪,派人挨家挨户通知,让他们及时加固房子,收集木柴。”
县丞领了新的任务退下。自从安以农带着驻军进城,他们这些县衙里的老人就没歇下来过。
可是这种忙碌恰恰稳住了这些人。大伙儿都提着心呢,担心县太爷和他们算过去的账,但现在既然还用他们,是不是代表着既往不咎
县丞笑眯眯去了前院,准备收拾一下东西回家,不想一出门就遇到两个熟人。
这两人现在不穿衙役服了,他们自己当着知县大人的面儿脱下的,最近想给它穿回去,都找了好些人了。
“大人”他们满脸赔笑走过来,手里拿着礼。
“别我还不准备脱了官袍走人,您二位哎,时运不济,没办法。”县丞可不想沾这事儿,别看他是八品官吏,在正经知县面前屁都不是,他自己都泥菩萨过江呢。
走远了,县丞才回头看一眼,袖子一甩“晦气。”
这两个前衙役就这么看县丞躲瘟疫一样躲开他们,再想想家里头乱糟糟的一切和别人嘲笑的眼神,心中悔恨难当。
你说,当初他们怎么就不坚持坚持,为什么要自作聪明
其中一人摇摇头,又咬牙切齿“金家人是不在了,他婆娘家还在,我找他去”
另一人呆呆站立片刻,伸手啪一声给了自己一巴掌。
“老柳啊老柳,穿衙役服干衙役事儿不好吗去捧金家的臭脚,把自己工作弄没了不说,记现在买地也轮不上,婆娘还要和离不过了,真是贱得慌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