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这些应该不是野人参。”
香茶跺了跺脚下已经看不出原来模样的田地,小小的人儿说着大道理。
“当然不是野人参啊,爹,你看,这是地,有人在这种过地”
赵老三这时候也从震惊中抽回了思绪。
这下他犯难了,原来他挖的人参是别人早前种下的
这不就是偷吗他还偷了两回
赵老三陷入了自我谴责之中。
香茶蹲在树底下仔仔细细地数“九、十十一,爹,十一株”
赵老三捂着脸痛苦不堪“加上我之前那株,和地上那株,一共十三株,之前那株就算了,应该是人参鸡吃了果子落那生了根”
但不管怎样,他是实打实撬了一株,赃物就在地上摆着呢。
钱火狗敞开褂子吹风,风一吹,他脑子清醒的很。
“姐夫,我瞧着这里应该不是咱山下大队人家中的,谁也没这个本钱”
赵福子也来开导赵老三“三叔,这地儿是公家的,早些年听说有军队在这打过战,些许是那时候种下来的呢”
香茶听到她福子哥这么说,她开始摆着手指数年份,歪着头问“爹,真的是那时候种下的吗”
赵老三抹了把脸,忽而想到什么,道“应该不是打战种的。”
说这话时,赵老三脸上的愧疚消失了大半。
钱火狗立马问“姐夫,你知道这片地是咋回事”
这些人参是人为种植已经毋庸置疑了。
赵老三余光瞄了眼扎着两个五角星辫子的女儿,女儿因为干涸无意识地舔着嘴唇,小嘴儿红润润的,唇瓣在金黄色的阳光下泛着光,可爱极了。
钱火狗也是个人精,立马懂了“你的意思是”
话戛然而止,钱火狗一对眼珠子恨不得刻在香茶身上。
香茶和赵福子处在懵逼之中,不过香茶要比赵福子反应的快,毕竟她有婴儿时期的记忆。
时隔快六年,虽然记得不如以前清楚了,但她始终记得她亲娘当初生她就是在一片茂密的丛林中。
耳边还有砰砰砰的木仓声,她哇哇哭,她亲娘捂着她的嘴。
“宝儿,别哭,不能哭,哭了咱俩今天都要交代在这。”
小娃儿的眼睛看不清东西,但她能听得见,她呜咽止住了哭声。
等醒来时,她已经在赵爹的怀里了。
她亲娘说话声很淡,自持冷静,叮嘱她爹该往哪条路下山才不会被人发现。
她被她爹抱下了山,那些震人心的木仓声则随着她亲娘没入到深林中。
赵老三瞥了钱火狗一眼,点了下头。
又看了看香茶,轻声道“事太复杂,等你长大了我再告诉你。”
香茶点了下脑袋。
其实她已经知道的七七八八了
三人打了个不算哑谜的哑谜,可怜赵福子在边缘听得一头雾水,追着问他最亲爱的狗子哥。
狗子哥给了他一棒槌“说了你也不懂。”
赵福子无语“那你倒是说啊”
钱火狗睨着赵福子,语带警告“这块地是香茶她亲娘种的,八成是,我告诉你,你带你来是把你当亲弟弟看,你要是敢出去说半个字,我就是追到天边去也要打断你的狗腿听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