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余睁开眼睛,他看着手中奶白色的杯子,低声问“先生说了我什么时候能去工作吗”
德叔张了张嘴,最后化成一口气,叹道,“小少爷,五爷也是为你好,今天歇一天,检查好了养养身体再去也不影响什么,片场那边已经打好招呼了。”
沈余安静听着,表情平淡的点头。
他知道了,这话的意思就是他今天别想出公馆大门。
宗楚的家世和背景造就了他说一不二的性格,他要做什么决定,从来不需要知会被决定者,沈余跟了他四年,早已经熟知这一点,也明白再多说什么都没用。
“我能给飞哥打个电话吗”
他握着温暖的瓷杯,又问道。
电话昨晚放在床头柜上,早起刚醒的时候就已经被拿走了。
宗楚要断了他的硬气,从来都是干脆又凌厉的手段。
德叔显而易见的犹豫了几秒,为难的说“小少爷,五爷已经叫人和那边通知好了,您静养期间,工作这些还是放放,对养身体也好。”
老人看着青年苍白平静的脸,稍有些不忍,他劝“也就个两三天,小少爷,您服服软,等晚上五爷回来,稍微说点好话,五爷他也是担心你。”
沈余视线略微波动了下,他握着温暖渐渐消失的杯子,缓缓勾了勾唇角,轻声应道“我知道的,谢谢您。”
青年嗓音还带着点喑哑,安静顺服的垂着视线,仿佛被削掉利爪的猫咪,安静蛰伏在主人床边。
德叔无声叹了口气,静默无声的退出去,临出去前,沈余忽然叫住他,哑着声音轻声问“德叔,酶酶来这件事,能不告诉先生吗”
到底只是个小丫头,要是他能挡一挡,沈余也不会介意多问一句,虽然结果几乎是不可能。
果不其然,老管家微微顿了顿,说,“小少爷,这事”
沈余于是知道答案了,他轻轻应了句“嗯。”
整栋庆德公馆都是宗楚的眼线,他看似风光得住在里边,实际上却是被牢牢禁锢起来。
老管家十分心疼,却又没有办法,只得压着声音提醒他正事,说医生大概下午二点钟到达,沈余安静的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侧着身,重新窝回被子里。
羽绒被里暖暖的,还带着点残留的体温,像给他加了一层保护屏。
门被轻声关上。
沈余注视着墙角暗色低调的花纹,视线却没有聚焦。
作者有话要说唉,想打狗
目前为止主要角色可能都出来溜了一圈了,之前的事后几章点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