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不舍,盯着他的表妹。
盛皎月收回目光,“是我失态了。”
卫璟有意无意提点,声线微微发冷“郡主才十四,年纪还小。”
盛皎月一时没听懂太子想表达什么,谨防自己说错话,她便沉默不语,静观其变。
卫璟点到即止,他也不看看自个儿瘦弱的身板,瘦弱胆小,体弱多病,能不能活到新婚夜还是个问题。
别院精致雅观,回廊阁墁。
卫璟让人给盛清越安排了客房,院内有一汪浅池,池中养了一片红锦鲤。是太子先前生辰,礼部尚书差人送来的生辰礼,养了多年,都还活着。
盛皎月强撑了大半天,冷汗早已湿透寝衣后背,她被丫鬟领入客房,将丫鬟打发离开前,问她要了些热水和热茶。
丫鬟出去前帮她关好房门,随即换了个方向去往主院的书房。
得了吩咐,丫鬟深深低着头,走进书房内始终不敢抬头,她按照规矩禀告“殿下,盛公子要了些热水,便闭门不出。”
书房内寂静空廖,丫鬟的膝盖跪得发酸,良久过后,她听见太子殿下冰冷的发问声“还说了什么”
“没有了。”
“盯着他。”
“是。”
门又重新关上,卫璟写完这幅字的最后一划,勾唇笑了笑,热水盛清越上辈子怕不是被冻死的,比姑娘家还怕冷,道哪儿都得先给他准备个暖手炉。
卫璟的脑海中忽然冒出盛清越那张唇红齿白过分漂亮到艳丽的脸庞,抿直了薄薄的红唇,板着一丝不苟的表情时,清高孤冷,若是那张比画还好看的细嫩脸蛋被涂抹上粉黛之色,平白增添几分浓情稠艳。
盈盈波光的乌黑水眸,可怜又无辜。
卫璟闭上眼,狠狠撂下毛笔。玉质笔架生生被他的力道瞌碎,伶仃作响的声音让男人清醒些许,他重新睁开眼,已经恢复清明。
丫鬟回完话便去厨房准备热水,陆续将茶水送到客房。
盛皎月捧着杯子抿了半壶的热水,肚子不间歇的绞痛才好了些,她体质寒,平时来月事都得喝药调理,在床上躺个两天才能好。
这次是喝不成药了,只能硬忍。
而现下她还有个头疼的大麻烦,她的月事带该换了,用过的月事带怎么处理干净也是个难题。
盛皎月毕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且还算了解太子。
客房外定有人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盛皎月思考半晌,而后问丫鬟要了两套换洗的衣裳,还有穿在里头的中衣,她又将雪白寝衣剪成长条碎片,手拙做了几个不像样但能用的月事带。
夜里,盛皎月泡在浴桶洗了个澡,趁着没人,将用过的月事带丢进火盆里烧成了灰。
太子从千禧寺回京的第二天,寺庙周围便被皇帝亲卫围成铁桶,密不透风。
亲兵来势汹汹,逐间搜查。
里里外外,挨个查了个遍,并没有查到传说中的“逃犯。”
两天后,宫中亲兵偃旗息鼓,张阁老带着亲兵撤离千禧寺。
昏黄傍晚,张阁老下了马车,一具尸体从他的头顶重重落下,尸首被五马分尸,眼眶里空荡荡一片漆黑,耳朵被割掉,舌头也被人割掉,七窍流血,死相惨烈。
张阁老脸色死白,脚底踉跄往后绊了几步,被老管家扶住手臂才没有跌倒在地,他胸前剧烈起起伏伏,不知被吓得还是被气的,闭着眼冷声说“将尸体送到衙门,还不快去”
“是是是。”
盛皎月并不知道此事,睡了一夜,她的小腹还是疼得厉害。
到了晌午,丫鬟来请她去主院用膳。
盛皎月小脸苍白,精神不振,她坐在铜镜前,表情严肃,她自己不会束发,如缎细腻光滑的柔顺乌黑长发落在膝上,手里拿着木梳,简单将长发束在脑后才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