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端起他桌前的那杯酒,他的的“妨”字尚未说出口,沈俭眼底闪过一抹精光,他一把夺过他手的酒,仰面喝下。
“俭儿,皇兄骗你的。,这两杯酒,都下了鸠毒。朕方才,不过做做样子罢了。”
烈酒浇喉。
沈俭本受不住喉中的烈酒,听得沈思这一句,他再受不住,猛咳了起来,最后,一口鲜血自他喉喷出。
沈思起身避得及,未被他鲜血溅到分毫。
“圣上,圣上”
陈禄慌张向前。
“俭儿,你应当好好谢谢陈公公,当年,若不是陈公公的大将军的最高规格将他下葬。今日,你可是连具全尸都难以保全呢。”
说这句话,沈思的语气可谓温柔至极。
沈俭瞳孔猛一缩,他自认为,当年毒杀晏扶风一事,做得极为隐秘陈禄,背叛了他
沈俭锐利的眼陡然化为利箭,射向陈禄,叱咤道“你个狗奴才,背叛,背咳咳咳咳,你背叛,咳咳咳”
“圣上,奴才有,圣上,圣上”
沈俭完全听不进去陈禄的辩解,他猛将靠近的陈禄推开,睚眦欲裂。他自己因为太过用力,狼狈扑跌在了上,他的几缕发丝,凌乱铺陈在沈思的龙靴上。
沈思垂下眼睑,声音冰冷如冰雪中的锋刃,“俭儿,你不该动他的。”
沈俭脸色一白,他下意识想要为自己辩解,幼的称呼脱口而出,“皇兄,你听我解释,皇兄,你听我解释”
“皇兄”
沈思饶有兴致重复了一句。
他抬起沈俭那张沾了毒血的污秽的脸,“自古最是情帝王家,这话,还是俭儿你亲口告诉我的呢。”
“噗”
沈俭又是一口毒血喷出。
沈思及避开,然而,还是有部分乌靴,染上他的衣袍。
宫门外,喊杀声震天。
沈俭的身体控制不住抽搐、痉挛,他像是一只被通扑的野狗,匍匐在上,整个人痛苦蜷缩在了一起。
原来,毒发的感觉竟是这样的。
“嘭”一声,金吾卫军破门而入。
为首的身穿盔甲的金吾将领在沈思面前跪下,“圣上,宫门明火已扑,吾等恭迎吾主重登皇位,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将士身后,金吾卫悉数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最终,在他曾再熟悉不过的这一片高呼“万岁”的声音当中,沈俭一双眼睛睁大,不甘去。
兴宝十五年,大恒国太上皇,沈思重登皇位,年号永元。
床头的闹钟声震动响起。
一只手从被褥伸出,沈思勉强睁着眼,摸索着关了闹钟。
余光瞥见身旁的人已经醒了,沈思手臂将人圈住,闭着眼,声音困倦,“今日不去跑步了吧你腿还伤着。周医生说得静养。”
“圣上。”
沈思愣住,睡意倏全。
他睁开眼,对上一双比往日都要沉,都要深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