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匪心下猛地一跳,就见那被褥之下的人翻了个身露出脸来。
哪有什么小夫妻。
凶匪定睛一看,看到了跟刚才那富家公子一模一样的脸。
“”
我他娘
凶匪蹦起来又是一刀,狠狠给了那公子一下。
然后夺命狂奔。
这下他彻底不敢再生贪心了,只想赶紧奔回山里。
他狼狈地跃上院墙,又跌跌撞撞摔进巷子里,还不小心崴了脚。提着刀一瘸一拐贴着小道墙根疾行。
结果刚到拐角,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从巷子拐过来的人。
对方衣袍飒沓,有股幽幽的霜雪味,也不知用了什么香囊。
凶匪刚想说,讲究人,有钱。
就瞄见了那腰间的白玉坠子。
凶匪“”
他咕咚咽了一下唾沫,默默抬头。
就见那富家公子扯着嘴角笑了一下,眼眸如墨半垂着看他,说“唔,好巧啊。”
凶匪扶着墙就开始往下滑。
那公子歪头看着他,忽然轻声开口道“这会儿几更天了”
凶匪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公子背后如雨后春笋般伸出几个小童子的脑袋,七嘴八舌地说道“二更过大半了。”
那公子“噢”了一声,一副终于把闲时打发了的模样。抬起那不沾阳春水的手,隔空一抓
凶匪就被拖进了摘星坊最顶头的精巧宅院里。
这鬼打墙似的“富家公子”不是别人,正是乌行雪。
他掠墙而过,将凶匪丢在院中,自己从屋檐踏风翻落下来。落地的时候,手里长剑一转,松松地拎着,走到凶匪面前,弯了腰问“我听闻这一带最近总有匪患,还闹出过好几条人命,说的都是你”
凶匪耷拉着眉眼,死不开口。
乌行雪等了一会儿,道“哑巴了那我帮帮你。”
凶匪眼看着他的手指朝自己探过来。
还没靠近,他就感觉自己天灵盖咯咯震颤起来,骨骼弥合之处透着一股酸痛,好像下一刻就要被活活掀开了。
向来只有他砍别人的份,这阵仗他还是第一次感受。
他当即就不行了抖了一会儿哭道“是我是我是我别、别掀。”
乌行雪点了点头,道“那我等一会儿。”
凶匪听到这句,感觉自己三魂已经没了七魄。
乌行雪又问“你一共劫过几户”
凶匪道“十、十五户。”
“杀过几人”
“三两七八人。”
凶匪哆哆嗦嗦地答完,连忙道“我对天发誓,以后再也不行祸事再也不杀一人我我还能告诉你那些珍宝藏地,能不能、能不能换一条生路”
乌行雪歪头冲他笑笑,那笑意很淡,却因为一副极好看的模样而显得煦如春风。
接着他笑意一收,淡淡道“那你想得可真美。”
没过片刻,小童子们就被蒙了眼睛、捂了耳朵。
紧接着,院里的鬼哭狼嚎便是惊天动地。得亏了有结界封着,才没有惊扰三坊十二巷的百姓安眠。
萧复暄从海市带了灵物,踩着三更天的点赶回来时,就看到院里有个被五花大绑的人歪在那里哭。
萧复暄从檐上落下来,手里的剑挽了个花,收进鞘里。讶然一瞬,问道“这是”
凶匪哇哇哭叫,涕泪模糊。也看不清来人,只当有一线生机还能抓,连忙道“救命,救命啊”
谁知下一瞬,那个把他弄得鬼哭狼嚎的公子眨了眨眼,脚尖一转便到了来人身后,道“萧复暄,这人刚刚捅了我三刀。”
萧复暄“”
天宿大人刚入鞘的剑当场就又拔了出来。
凶匪“”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