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怀衫撇了撇嘴。
原本医梧生还没注意到个角落有人,偏偏被那一串喷嚏引了过来。
他见到宁怀衫时怔了一下,有一瞬间的尴尬,但很快便消失了,说道“可算见到一个人了。”
听语还挺兴。
宁怀衫在心里嗤了一声,心说你怎么还在呢一口残魂命比我都长。
他很想把点嗤嘲表现在脸上,偏偏喷嚏个不停,一点凶神恶煞的劲都摆不出来。
医梧生见他那模样,始掏他的药囊。
宁怀衫捂着鼻子瓮声瓮道“别,你别掏,我不要我又不是病了,吃的哪门子药。我是被活活熏出来的”
医梧生找了一颗药丸出来“我门偏方杂丸数不胜数,不单单管病,熏出来的也有办法止。一吃就停,你试试。”
宁怀衫并不想试。
但他喷嚏确实越越厉害,再么下去就要鼻涕眼泪乱飞了。他一个邪魔,可丢不个人。
于是他不甘不愿地拿了药丸,生吞下去。
刚仰了脖子,就听见前面街市一片嘈杂,还有七零八落的脚步声。似乎来了不少人。
宁怀衫一边朝那边瞥看,一边问医梧生“你见着我家城主了么还有方储。我找他们好久,按理说不应该啊,明明咱们是前后脚进的落花台。怎么一进幻境就被得七零八落找不着人了”
医梧生摇了摇头“没见到,我也找了许久。原本都算画个符寻人了,被一些静断了。”
他捏着的纸藏在袖间,乍听来就像能正常说似的,与活人也无异。
那些脚步声听来匆匆忙忙,越来越近。
宁怀衫又勾头看了一眼,嘀咕道“听着不像是逛山市的”
“是封家的人。”医梧生答道,“我方才就是从那边来的,见到了一大群封家弟子,面色不虞,不知要做什么。”
花家与封家世代交好,不过些封家弟子不是他常交道的那些。应当也是落花山市幻境中的人,属于数百年前。
正说着,一群穿着统一门派衣袍的人便过来了。
头的是个看不出年纪的男子,模样倒是俊朗,只是沉着脸色显得有些老横秋。
宁怀衫生为邪魔,对血味最是敏感。他耸着鼻尖嗅了几下,看向那男子的手,才发现他握着剑的手背上有几条蜿蜒血痕,似乎刚刚经历过一些不甚愉快的事,还受了伤。
那男子抬头看向胭脂铺旁边的客店,冷着脸问身边的人“殊兰,你收到的求救符当真是从里发出来的”
那位叫做殊兰的是个挑子,腰间挂着双剑,侧脸十妍丽,天生一副笑唇。但她说的却并不带毫笑意“错不了,若不是家店,我也没必要劳您来一趟。”
子的名字说出来时,医梧生微微有些讶异。
宁怀衫瞥了他一眼“怎么认识啊”
医梧生道“那是封家上一任家主,封殊兰。当然,她很早就不在了。”
显然,眼下看来,封殊兰在封家还不是顶头的人物。应当跟幻境里其他人一样,是数百年前了。
那领头的男子又问“求救符可有说过,是被人所困”
殊兰犹豫了片刻,道“说了。”
男人沉声问“谁。”
殊兰“”
男人不耐地转头看她“怎的支支吾吾的围困仙门中人的,无非是些邪魔妖物,些年横行的魔物,哪个咱们没过交道,至于此”
殊兰想了想,轻声说“不是魔物呢。”
男人“那是什么”
殊兰“说是天宿上仙萧复暄。”
男人“”
谁
宁怀衫一听那名号,先是一喜。接着又扭头想跑他家城主不在的情况下,先找到天宿可不是什么美事。
他正要溜走,假装没听见名讳。就感觉一道澈洌劲于客店中横扫而出,那劲犹一道看不见的长鞭,扫得众人猝不及防,一阵剧痛。
下一刻,那金光剑便化作裹着玄雷的长绳,将赶到客店门口的人一下捆了个扎实,以一副邪魔妖道才有的悍匪势,猛地拖进了店里。
宁怀衫和医梧生不幸离封家众人太近,被一并捆了进去。
宁怀衫横进去的时候,脸上挂满了问号天宿的行事做派怎么那么不像个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