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喜欢被捆着,更何况宁怀衫这个火暴脾气
更更何况他还同他最不喜欢的医梧生捆一块儿。
他气不一处来,被拖进客店时张口就要骂,结果一个“干”字刚出口,就对上了宿上仙冷冰冰的脸。
“”
宁怀衫还是怂了。他抻了抻嘴,讪讪把“干”后面的祖宗称谓拗回去,冲医梧生来了句“干什么挤我”
医梧生简直妄之灾,也凶不过他,便没跟他一般见识,“我也不,着实是有些多。”
确实很多。
这间客店规模本就不大,带阁楼一共三层,最宽敞的方是一楼大堂,他此时就扎堆这里。
医梧生粗略一扫,发现这大堂拢共四根长柱,每根都捆着几个,衣着扮都是封家弟子,每脑上还贴着一张符,起来滑稽又屈辱
年纪小的那些一个比一个脸皮红,不知是急的还是气的。
年纪稍大一些的索性闭目不见,脸拉得比驴长。
这还没算上刚被捆上来的这一波
而罪魁祸首宿上仙则抱剑而立,宽肩窄腰靠柜台前,手上还缠绕着那捆的剑气。
他手指没动,剑气倒是他指间来来回回绕着。这若是别手指上,会显得有些漫不经。他这里,却是那一身冷硬之外,凭添了几分高深莫测的压迫感来。
那些呼喝的封家一进大堂便收了音,这种压迫之下噤声不语。
就连医梧生都很少碰到这么恶霸的场面,一时间张口结舌,轻声喃喃“这这真是”
宁怀衫倒是适应得不错,小声嘀咕“这可真不像是一个上仙干得出来的。”
医梧生了说“是照夜城的做派”
宁怀衫“放屁照夜城的做派就不是头上贴个符了,有没有头都不一。”
“”
医梧生说也是。
宁怀衫“唔”了一声,开始伸头探脑,他感觉他家城主十有八九也。
他一点都不知安分,近处几个封家里却要疯了
气疯的。
纵观全场,捆着封家弟子的绳子,是封家自己的缚灵索。贴封家弟子脑上的符纸,是封家自己的封喉符。
真是要多丢有多丢
那位名叫封殊兰的女子细长手指捏了个决,不动声色弹了领头的男一下。
男拧着眉,目光一转不转盯着不远处的萧复暄,上去就像毫所觉。捆身后的手指却上轻轻敲了一下,以示回音。
那是封家的传音秘法。
男敲得冷静,脸色却一片铁青。
他以秘法“怎会有这么多弟子折这里”
封殊兰同样以秘法回“徽铭长老,我先前同您说过的”
她虽生得妍丽,操过多,脸上显出了一点疲色。尤其是被男子质时,笑唇的弧度都要向下撇了。
封徽铭牙关动了一下,抹掉自己手背上的血,“你传话过来时,我那有客来访,没能分顾及。”
封殊兰“真是客么我方才就了,长老您身上似乎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