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有事。”
“说吧。”
“你开门让我进去。”
时潜将行李箱一合,发出沉重声响,他懒洋洋道“睡了,懒得起。”
贺炎在门外虽然听不清确切动静,但也听得出来时潜的声音并不在床那边,而且刚才的声响他也听到了,就算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也可以肯定他绝对没有睡觉。
想到这里,贺炎脸黑了“开门”
时潜提起行李箱放在一边,不紧不慢朝浴室走去,期间敲门声持续不断,越来越重,实木房门却纹丝不动。
他在心里为贺家的房门质量点了个赞,忍不住想起了天山上被他炸了无数次的壹号炼器室,以及器阁长老漆黑无比的脸,以及竖在器阁门口上书“时知临和狗不得入内”的巨石。
想到这里,时潜忍俊不禁,只是笑意没有持续多久,就缓缓落了下去。
后来他成了整个修真界共同的仇人,天山众师长兄弟也与他彻底反目,却只有那个之前时刻在他面前跳脚说要打断他腿的老头子站在他的前方,用穷尽一生炼制,平时别人碰一下就要跳脚的得意作品帮他挡下了一次又一次的攻击,最后灵力自爆为他换取了一线生机。
砰。
贺炎重重锤了一下房门,似乎是终于放弃,恨恨留下一句狠话“给我等着”
他远去的脚步声不能进入时潜耳里,他低低敛着的双眸里有暗色闪过,垂落的手指微动,人眼不可察觉的灵力附着于指间,带着暴戾毁灭的光芒。
第二天早上,时潜收到了一张的银行卡。
贺远照说“说给你一千万就是一千万,不过家里的流动资金暂时没法动用这么多,这张卡里有两百万,剩下的八百万下个月打给你。”
时潜收了卡“我只会取五万。”
贺炎昨天被他关在门外,气了一晚上,早上起来看他依然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五万块能买什么东西,到底是小家子气,看到这么多钱心里慌是吧”
时潜目光扫过他拿勺子的手“疼吗”
贺炎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倏地将勺子扔进碗里“你给我”
“贺炎”贺远照声音沉怒“你的餐桌礼仪呢”
时潜支着下巴冲他眨了下眼睛,贺炎重新拿起勺子,手指关节捏得咔咔响。
贺年瞥了眼时潜,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就被抓住,时潜弯眸“年年,你总是看我干嘛”
贺年心下一惊,笑容无害又有几分羞涩“我是觉得时潜哥能考上帝都大学太厉害了我记得时潜哥家里没有电脑,应该学得很不容易吧。”
时潜,“还好。”
贺年语气难过“怎么会还好,信息竞赛的话家里电脑肯定不方便,你之前是不是常常要借用别人的电脑”
贺年语气未尽,但贺家人脑海里却勾勒出了一个贫苦少年一心向学堪比凿壁借光的故事。
时潜不知道贺年又卖什么药,不以为意的同时也觉得无趣,勾了下唇语气恹恹“这些东西很难吗”
贺年一愣,接下来要说的话突然被打了个岔,差点忘记要说什么。
时潜放下勺子,擦了擦嘴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