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兮坐下来,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她的脸“姿言,你怎么了心里有事吗”
“没事。”杨姿言拿手当抹布,粗鲁地抹了把自己的脸,“那个死男人要结婚了。”
“谁什么男人怎么之前没听你提起过”陆兮直觉这个男人在杨姿言心里地位不一般。
“嗐,有什么好提的,暗恋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杨姿言掀开薄被,光脚下了床,见陆兮还一脸担忧地盯着她,她扯出一个看似潇洒的笑,“真没事儿,昨晚刚知道确实心里堵得慌,睡了一觉舒服多了,结去呗,这种祸害赶紧祸害别人去吧,当初还咒我创业创不成,等我破产流落街头呢,我这回给他包个大红包,我拿钱堵住他那张臭嘴,看他以后还怎么有脸咒我。”
她挠了挠短发,神情又变得有点沮丧“算了,也没以后了。”
她进了浴室,砰的关门,陆兮碰了一鼻子灰,双手抱胸在门口堵她“你可真能藏的,我居然一直都不知道有这么号男人,你要早跟我说,我就怂恿你去追追看了,女人暗恋到最后,感动的只有自己,你要在他心里留下痕迹,你就必须说出”
门忽然打开,杨姿言脸上湿漉漉的“说有什么用,人家的择偶标准是胸大,u以下都入不了人法眼,我觉得我是如假包换的女人,可人家还当我男人婆呢,我有病了才会告诉他我对他有感觉,信不信我说了,他能嘲笑我好几年”
“用脚趾猜我都能知道他怎么损我,你听我模仿他口气。”
她清了清嗓子,开始变得流里流气:“啊姿言,咱俩这肯定不行啊,这挺吓人的,我笔直笔直的,没想过搞基。”
陆兮能体会到好友的失意,捡她爱听的说“这种混球,听上去就不怎么正经,不要也罢。”
“姿言,你下次想喝酒,可别一个人,要是想喝了,打电话给我,我出来陪你喝。”
她想起昨晚杨姿言抱着马桶睡的场景,还是觉得后怕,这城市那么大,可真正的朋友,也就她们彼此,她在这个城市有家人,可杨姿言却是真正的孤家寡人,除了她陆兮,再没有别人可以拖着她回家。
“晴天现在有她爸照看,我随时出的来,下回你要再抱着马桶睡,我可真要跟你翻脸了。”
有朋友关心,即便是心大的杨姿言也会感动到一塌糊涂,倾身潦草抱了陆兮一下“我知道了,有酒一起喝,男人要一起骂才带劲,对吧”
陆兮笑“我男人对我死心塌地的,我目前没什么想骂他的。”
杨姿言“啊啊啊”叫唤,还捂上了耳朵“烦死了啊,塞狗粮都塞到我家了,你赶紧走啊,让我这条失恋狗清净会儿。”
两人坐下来吃早餐,杨姿言才告诉她,臭男人是她哥的朋友,读书时经常上她家鬼混,两人认识很多年了,现在她哥混得不成样,两人倒是疏远了,反倒跟她混得熟,知道她一个人在a市,晚上会时不时打电话跟她插科打诨,也会隔几个月来一次说来就来的跨城约饭,两人无话不谈,不过他自己的恋情倒是捂得挺紧,杨姿言还是从她哥嘴里听说他快结婚了,就在下个月。
“其实我心里有感觉。”
她稀里哗啦一碗粥下肚,没什么淑女样的胡乱擦了擦嘴,“这两个月联系我少了,见着我也说话不痛快,应该是想跟我说一说他的好事儿,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其实这有什么难的,大家一直当哥们似的处着,说一声,姿言,哥们儿,我下个月要结婚了,来当伴郎呗,我就说,好你个乔翰,拿人不当女人,等我那天上台跟全场说你成天跟伴郎搞基,我让你社死。”
“兮,你说多简单的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