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夫的事,叶持跟我聊的不多,我只知道他们感情很深,杰夫就好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这部分病了,叶持也一直在痛苦。杰夫原生家庭出过问题,一直有忧郁症的倾向,但在我们结婚后,他的忧郁症加重了,叶持喜欢小婴儿,晴天出生后他常常来探望,其实很想做晴天的爸爸,问题出在杰夫身上,他很抗拒我们母女,认为我们俩的出现破坏了他和叶持本来坚固的感情,我们在他眼里是不祥的第三者,他的病到了需要入院治疗的程度,所以晴天十个月大时,我就跟叶持办了离婚手续,可能是离得太早,他父母对我意见很大,也是促使我回来的原因之一。”
她将过去种种毫无保留地告诉他,顾淮远一直安静地听,点了一根烟,并不去吸它,只是任由它燃着。
“明天打给你一笔钱,把他借你的那笔还了,养我老婆孩子的人情没办法已经欠下了,钱我不想欠。”他扔掉了烟蒂,发动车子。
短暂的情绪失控后,他又恢复了平日的凌厉。
即便叶持跟她没有夫妻之实,但陆兮明白,叶持今生顶着她前夫的身份,顾淮远便没法拿平常心去对待他。
更何况晴天的出生长大,叶持都有过参与,这个未曾谋面的男人间接剥夺了他的幸福感,这对他而言,更是难以接受的事实。
她噤声,不敢再提叶持。
车开了一会儿,陆兮打杨姿言电话,拨出去好几个,她总是不接。
她记得她们俩说说笑笑喝着酒,她不过是闭了眼等那股晕眩过去,再睁眼杨姿言就奇怪地不见了,之后许嘉澎来了又走了,直到顾淮远来接她,都不见杨姿言的身影。
“去哪了”她心里纳闷,杨姿言不接电话,总是不安。
“怎么了”
顾淮远问起,陆兮便将她心里的疑惑道出,主要是杨姿言喝醉了,她怕她醉驾惹麻烦。
“你不放心,就再去展厅里看看,说不定人还在。”顾淮远拐弯,上了去展厅那条路。
他们本是抱着找找看的想法,却没想到真的在展厅女士洗手间里找到烂醉如泥的杨姿言,她脚边是一瓶见底的红酒,安静趴在马桶上睡得人事不省,就连顾淮远把她背起来,她也就是哼了两声,醉到眼睛一直没有睁开过。
“天哪,姿言,你到底是喝了多少”陆兮庆幸自己疑心病犯,回来展厅看了眼。
跟上回醉酒不同,陆兮家这回没法再收留烂醉的杨姿言,顾淮远将她送回她家,陆兮放心不下,留下陪着,女儿还在家里,顾淮远便独自开车回去了。
比起上次的半夜起来吐,今晚的杨姿言倒是睡得安稳,一直到天亮,陆兮起来烧粥,回她房间瞧瞧她醒了没时,她已经面无表情坐起来,顶着鸟窝头在床上发愣。
“你醒了你昨晚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要不是我疑心病犯回去展厅找了一圈,你现在还趴马桶上呢。”
“别发呆了,赶紧起床洗洗,吃个早饭,赶紧把姜汤喝了,水泥地上躺几个小时,古人说的寒气入体可真不是说着玩的。”
杨姿言还是呆呆的,魂游天外的样子,陆兮已经很久没有见她有这幅鬼样子,上一次她爸追着她要钱填她哥窟窿,她虽然也喝醉,但醒酒以后倾诉欲很强,机关枪一样拉着她吐了半小时苦水。
这次喝得比上次还醉,怎么醒过来一言不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