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郑濂并不后悔,做大事者切忌拖泥带水,郑氏如今箭在弦上,家族再内斗那就是自取灭亡,父亲偏偏哪边都不舍得哪边都想用,还自觉是权衡利弊的最佳结果,着实可笑,难不成他还觉得自己今后能同时掌控住两个野心勃勃的儿子团结一心给家族卖命
郑珝冷酷的看着次子“填了你兄长的命来抹平这件事,二十一郎你记住,若是你不能完成郑氏的大事,我会立下遗嘱不许你死后进祖坟宗祠。”
郑濂跪下叩首“父亲放心,若是儿无能,他日必定自绝在兄长灵位前以谢罪,死后也绝无颜见列祖列宗。”
郑珝闭了闭眼,他的长子已经去做最后一件事了,如今郑氏的指望在次子身上,他其实明白这件事他才是应该负责的那个人。
如果长子痊愈后他坚定一些,把他继续软禁让次子放下戒心去清河,那长子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要丢了性命。
崔教授看着郑氏的回信,长叹道“郑氏答应咱们派良医的提议了,想来郑湘要命不久矣了。”
时知嗤笑“到这一步了,他们总得想办法把面子上的事儿抹平。”
想来清河的良医到不了荥阳郑湘就会命丧黄泉,郑氏只不过想多一层遮羞布而已,大家谁也不是傻子,看破不说破。
果然不久秦州就传出消息,郑氏宗子在去拜访秦州刺史的途中遇刺身亡,算上去年他祖父不到一年时间郑氏已经遇到两场同样的祸事了。
郑氏震怒,要秦州刺史必须给出说法,不然这次哪怕鱼死网破也要讨个公道。
郑湘死了,郑濂自然成了宗子,联姻之事就不用再提,郑氏派去清河报丧的人同时也带来了郑氏的意思。
这次清河态度很冷淡,甚至只派了管事去荥阳送丧仪,给郑珝的回信很简洁。
清河水浅,养不住蛟龙。
知道内情的都感叹,这清河也是好涵养,就这样了都能忍住没破口大骂这图谋他家产的郑氏,郑湘死的太是时候了,凡是不傻的都看出这是一石二鸟之计。
就在熙兴帝为郑湘地死感到棘手时,又一颗天雷炸响了,他接到了密报,云州荀氏意图不轨,在云州积蓄了大量力量。
按下葫芦浮起瓢,他这葫芦还没按下瓢就起来了,熙兴帝不敢再大意了,立刻让心腹去剑南道任职,马俊他也不怎么信任了,毕竟上次云州的事就是马俊主理的,让这荀氏几乎隐身了。
郑氏花了大力气和秦州刺史府扯皮,同时又用云州转移长安的视线,郑濂这次决定亲自指挥、步步为营,他绝对不能再让事情脱离掌控。
郑氏把火引到荀氏头上,这让荀延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自己的人竟然在郑氏那里真露了痕迹,这也让他更加重视郑氏的能量了。
如今朝廷、郑氏、荀氏三股势力搅和到了一起,时知总算能喘口气了,她要趁这段时间加快对整个桐州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