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苏蔷点头,盯着眼前的封蔚,倒是没有一丝隐瞒。
只是回答的时候眼神略微闪烁,面色有些苍白,大抵是记起了上一回差一点儿被打死的那样狼狈且钻心刺骨的疼的样子。
一时间苏蔷不由得有些佩服自己的演技,毕竟刚刚她说那一句话的时候,尽力的做到了一个弱小又无助,委屈又难言的状态。
也顺利的捕捉到了,封蔚脸上那一闪而逝的震惊,和错愕的不敢置信的神色。
“父亲素来都是严厉苛责了些。”苏蔷回答。
“为了奕儿说你和他情投意合,私定终身。”她开口,低声探问。
“呃算是吧”苏蔷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大概率是;可是还有一部分大概是那时候她说话也说的有点儿绝了些,就是那天沐泽平在打她的时候,她直接补充的那一句,要是没打死就和沐家没有丝毫关系。
这可倒好,火上浇油了,要是那天秦慕远的老爹没来,她怕是早已经被打死了。
“那狗东西倒真的不是什么好货,也不知道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封蔚道着,咬紧了唇瓣,握紧了拳头恍若极力克制隐忍着什么。
苏蔷睁大了眼,在处于震惊的同时还是有些尴尬毕竟在此刻的自己依旧是封蔚口中的那个看东西名义上的女儿。
就这么眼下的情况,她总不能拍着手大叫说得对吧
其实她是想拍手叫好的,叫沐泽平狗东西既简直算是轻了;那人在苏蔷的眼里就是畜牲不如的东西,就算现在封蔚拿着刀把沐泽平砍了,她都不会为他说一句话。
所以,苏蔷完美的选择了,闭嘴。
没有去破坏封蔚此刻的情绪宣泄;不知道把沐泽平那个该死的老东西问候了多少遍。
到最后倒像是真的累了,长舒了口气;探究的视线再一次的落到了苏蔷的身上。
“我刚刚将沐泽平问候了这么多次,怎么也没见你的脸上露出丁点儿不悦的表情;怎么父女的感情被他打散了”
这问题这样的犀利刁钻,真的是一个送命题。
苏蔷那原本舒缓的脸上,此刻再也掩藏不住情绪了;双手在衣袖里不自觉的握紧了,咬着唇瓣垂着头;脑子里究想着到底该怎么回答封蔚这样的问题。
她这么聪明的人,而且又因为大长公主的事情,一心只把沐家视为仇敌,想来不单单只是想要听她回答一句是或者不是这么简单。
苏蔷想着,若是她回答了一句是,那么证明她这个人连血浓于水的亲情都可以舍弃,那么留在封御景的身边,留在誉王府肯定是不安好心;肯定得防着她,说不定还会杀了她。
可是若是自己回答不是,那就证明了自己就算被沐泽平打死了,也还是没有一丁半点的埋怨怨恨,那么便证明了,她其实将亲情看的比什么都重,毕竟是血浓于水的;到时候封蔚便会更加的觉得自己留在这誉王府并不是什么好事儿;说不定还是会想着法子的使劲儿的折磨她,让她知难而退,或者是生不如死。
反正她怎么回答都不对,怎么回答都要撞到枪口上。
“哎真是没有看出来,这封蔚还真有一手,难怪是十几岁的驰骋沙场的女人。”系统由衷的赞叹声响了起来,同样的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就问了一个问题,便是活脱脱的一个不好回答的送命题。
就这么越想,苏蔷便越发的觉得心头堵的慌,后背微微发凉;甚至连小腿都在发抖。
当然,苏蔷这样的反应没有逃过封蔚的眼睛,她轻笑了一声,眯眸。
“答不出来”
“不,我自问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也明白父亲为什么一心想要打死我;确实怨过,可是为了王爷,我心甘情愿;我想要对他好,我想要待在他的身边,不管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不会做伤害他的事情。”苏蔷道着,一字一句,坚定无比。
让一旁的封蔚盯着她的时候,不由得都怔住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