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越棋钰相当真诚,二话不说拿出枪递到穆斐面前,还往前送了送,“给,打吧。”
穆斐一言难尽“倒也不必。”
这玩意儿他怕自己碰着就要走火,危险物品的玩笑,他开不起。而且越棋钰也太耍赖了,竟然用这种方式堵他的嘴。
不过
“你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枪,嗯商行老板越先生”
越棋钰避开穆斐的视线,“诶,你看,秋天了外面的树叶子还那么茂盛,还那么绿”
穆斐冷笑“帘子都没撩开,你是有透视眼吗。”
越棋钰若无其事地撩开自己那边的窗帘,指着外面重复“你看,外面的树就是很绿。”
时局混乱,各方人心攒动,一个匪盗问题牵扯出的可不仅仅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诚然,这些事他就算讲给穆斐听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通过洪济的事就能看出,穆斐绝不是一个会对百姓的苦难袖手旁观的人,没有力量之时尚且能孤身迎上,骂得洪济狗血淋头,有了力量之后,怎么会不去做些什么
他们越家,只有他一个参与进那些暗流之中就够了,穆斐只要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大夫,给人看诊治病,满足自己大夫的责任感就好。
看出越棋钰是真的不想聊这个话题,穆斐也不好多做纠缠,只好顺着他的话道“树长这个样子不是很正常吗,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在北方可不正常。北方的秋天,大多树的树叶都开始变黄,随着时间慢慢掉落,直到冬季来临,除了松柏外你很难在北方看到一颗长叶子的树。秋冬季节树叶还这么繁茂的,也只有云省和其他几个最南边的省份了。”
穆斐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那岂不是很难看所有树都光秃秃的只剩下枝条,看着也太萧瑟压抑了吧。”
越棋钰语塞,察觉不对赶紧转变话风,给北方的秋冬拉分挽回穆斐的印象,“北方的秋天也有北方秋天的美,铺满街道的金黄色的树叶,山上的红色枫叶,都是看一眼就让人难忘的画面。”
“而且北方冬天有雪,昆市这里应该很少下雪吧。”
穆斐点头,“我只见过几次小雪。”
一看穆斐的表情,越棋钰就明白这个话题说对了,立刻开始滔滔不绝的描述北平的冬天和雪,说一些好玩儿的事试图引起穆斐的兴趣。
不得不说,越棋钰在“让弟弟对家乡充满好感”这件事上,确实很有天赋,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说话还能这么绘声绘色。
穆斐被他话中描述的从未见过的北方景色,与北平特有的风景吸引,从一开始的倾听逐渐变为了有来有往的问答与赞叹。连马车的颠簸都忘记了,整个人都活泼了不少。
直到一声从远处而来的响亮锣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驾车的阿远迟疑道“爷,有支办白事的队伍。”
“靠边停下,等他们先过。”
阿远接了命令,驾车停靠在道路边缘,马车后跟着的几名骑马的护卫也跟着避让。
穆斐好奇阿远话中的停顿,撩开帘子往外看去。
队伍最前面是按照本地规矩,提着一个小铜锣身着白色丧服的人,时不时地敲响一下提醒周围的行人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