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石师傅将地上成堆的碎石清理了一下,问云舟,“想先解哪一块”
“您先解这块吧。”他将那块没有表现的毛料递了过去。
其实两块黑乌沙的个头、大小都没太大区别,唯一有区别的就是那块有灵气的料子里皮壳上有几团不明显的柏枝松花。
这是一种难辨认的松花,其形状如柏树枝,呈细细的针状,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解石师傅将毛料接过来,开始计划如何解石。
这块毛料的个头不过比成人拳头大一点,一个手掌就能包住,打灯的话因为皮壳较厚看不出来,又没有松花蟒带,实在不好下手。
他本来是打算直接切的,但两位大佬都在这儿,又这么重视这两块毛料,唉,还是先擦吧。
擦石是个细致活,磨砂轮的沙沙声不断响起,每过半分钟就要用清水冲洗表面,免得伤到里面的玉肉。
因老帕敢黑乌沙表面的蜡壳很厚,又是球状,擦了十几分钟才露出皮壳下的质地,自然是白花花的石头。
“师傅,您还是直接切吧。”
云舟有点不好意思,这块毛料内部本就是必垮的,还擦了这么久,解石师傅额头上都渗出汗来了。
“好。”解石师傅用湿布擦了擦染得乌黑的手掌,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将拳头大小的毛料放入切石机中固定好。
刺耳的滋啦声响起,两分钟之后,解石师傅关掉开关,从里面拿出切成两半的毛料,“垮了,还要再切么”
“不用了。”云舟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让徐老爷子不自觉地看了他一眼。
很少能看到赌石赌垮了还这么镇定的年轻人,他赌石这么多年,都很难做到心如止水。
不论这次能不能赌涨,单凭这种态度这个年轻人就注定不凡,阿泽和他交好没有坏处。
解石师傅把切垮的毛料放在一边,把第二块黑乌沙毛料拿了过来,仔细观察了一会儿,从底部带有松花部分开始擦石。
这松花颜色实在太淡了,若不是他眼力好,差点没有注意到。
黑色的蜡壳化为粉末慢慢掉落,云舟的心情也跟着激动起来,他的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心跳也比平常快了几分。
“没擦涨。”
解石师傅用清水冲掉了表面的碎末,露出里面花白的擦面,没有一点出绿的迹象。
“直接在中间切一刀怎么样”
这种黑乌沙的料子出绿的可能性本来就很低,个头又小,基本上擦掉皮壳还没出绿或雾层就没戏了。
“麻烦您继续擦一下。”
云舟是不可能切石的,万一把里面的翡翠切坏了怎么办从灵气的浓郁程度来看,他几乎可以肯定,毛料中的翡翠是玻璃种的。
“行。”解石师傅在心里摇了摇头,这个年轻人明显就是个新手,都这样了还要擦石,一会儿解垮了可不要失望。
磨砂轮的沙沙声再次响起,随着碎屑一点点的掉落,云舟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一分钟之后,解石师傅突然停下了砂轮,飞快的冲掉了毛料表面的碎屑,略显兴奋地道“出雾了,是蜂蜜雾”
在翡翠的雾中,蜂蜜雾和白雾都是上等雾,蜂蜜雾代表雾层下的翡翠种老,玉质细腻、底子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