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放开她”我像是一头狮子一般,突的炸裂,声如身至,一下就撞开这几个人,撞在余沉沉的怀里。
要说的是,自从我们到达车站的广场,就从来不缺观众。我们算什么杂耍的变戏法的街头卖艺演戏的,如果是,这出闹剧未必太真。
郑良一直在避免,拉了余沉沉的继父,又拉李姑珍,在迎接我们的几个人中间,他是最体面的西服,皮鞋,由于闹剧,也十分的狼狈,即是说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位公安系统的科级干部。
李姑珍和那位继父终于红着脸,大喘着气终止了,余沉沉眼睛在这场闹剧中红彤彤的,拽着我离开这里。
“沉沉,你听话,现在你要回家,去医院治病。你知道么你这么大的人,应该明白了,你已经懂事了,是不是”郑良跟着正奋布向前的我们,细细的跟余沉沉讲。
我还算冷静的意识,看着她的这位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听他这么一说,我觉得很有道理,脚下的步子也就放缓很多。
余沉沉对此没有买账,反倒是激起了她另外的怒火,“我有病有病的是你们吧”她凶猛的指着身后背对着我们站着不动的李姑珍。
郑良睁大眼睛看着我们,“昂”此时她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撕心裂肺的叫,声音尖锐而干涩,响彻整个广场一般,因为场地空旷,声音很快就散播开了,只有我们这种离得近的人可以听到她的崩溃、绝望的声音。
崩了,脑海中最后一根弦也崩掉。身子软了一般,蹲下来,瑟缩着饱成一团,广场上多了一个因为伤心而哭泣的石头。
我看一样郑良,郑良看一眼我,我觉得灾难就要降临一般。
郑良向我招手,示意我过去,便出现了开始的时候就出现的即时感。揪着我,“她有病,你不知道么为什么要带她走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觉得她还不够凄惨她还不够难么”完全不是什么官方词汇,也不像是方才劝导余沉沉那样语气之中还带着和蔼。十分刚硬,直白的对我讲。
旁边的人还是那样,那些个观众似乎在等一个结果,就像是一部好的电视剧,一定得看到全剧终才能罢休。
“那你的问问她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得好好问问,不要指望在我一个人身上找到所有的缘由。”我狡辩的语气十分坚决,因为,他没有说话了,当别人不说话了,就应该主动的去找话来讲,是最基本的礼貌,是不是。
“我是她的哥,我与她相处的时间远远大于你。”用坚决果断言辞将我给反驳回来。“我是为她好,你不能理解。”
一个人指望把时间做为资本,去质疑另外一人的经历和思想。
也就大概的明白,在他郑良的眼里,我们不适合在一起,有所不一样的是,在我的预想当中,他会要我提出某些条件,形成一种决议、合同的东西,让我跟余沉沉就此分开,没有想到的是,他委婉但是非常坚决。
“那不一样,那能一样么”我皱着眉头,心中提起一种据理力争的勇气。
郑良很不屑,甩过头去,最后甩给我一个眼色。我们互相背对着,他接着去安慰余沉沉,人群慢慢散去,自始至终,“观众”里面都没有一个人掺和进来。
闹剧接近尾声,电视剧就将要结局。
余沉沉她们一行上了郑良的车。
我呢,去哪儿,该回家看看,看看我的乡亲,看看我的母亲,看看我的家人。
论起时节来,家里应该在掰玉米,“回头吧,回去吧,看一眼。”仿佛一下子,这一切都是梦境,似乎我方才从学校归来,才下火车,没有余沉沉这一出剧情,一副粗糙的画面上,将多余或者目前已不存在的景象抹去。
向来都是一人而已,去的时候孑然一身,归来之时也是形单影只;孤单是常态,那跟外在的热闹没有关系。
爬山路上的车蜿蜒流动,车站广场上的人群熙熙攘攘,嘻嘻哈哈,快乐咋不断的周围环抱,不过裹挟着的,是除我之外的其它人而已。
到家的时候,专门看了一眼玉米地,有几株玉米在摆动的地方,想必家里人我爸妈此时都在田地里忙活。我走到田埂上,顺着玉米空隙,叫了声妈,她回头便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