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少有的、很令人意外的没有喝酒,倒是打破常态,“小子你回来啦”
“嗯嗯。”在疏远和亲切之间似乎怎么着都有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折身向里屋走,“唉呀,唉呀,你看这孩子。”母亲笑着,跟着我进来。
“喏,这是给你的。”从打开的手提箱里面拿出在东北就买好的一件花衬衫,我看母亲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剩下的,还有给父亲的一条黄鹤楼香烟。
“唉哟哟,这料子真软和。”
“穿上试试吧。”语气很淡薄,内心却是热忱,“还晓得给你爹带烟,你真是长大不少。”
妈,长大的标志不是这么衡量的,我就是认他,不管他多么不好。
“我去换着试试。”看着我义正言辞,她故意绕开话题,便拿着衣服转身回屋。
我把那一整条香烟,摆在父亲的面前,他正嘬着嘴里的旱烟,那是烟叶直接卷成的,劲道特别足,味道也就格外大,相比于市场上的卷烟,是廉价的,却在效果上,成倍的增加。
“你把这个拿走自己抽。”就看了一眼,已经有些苍老的手,在烟盒子上摸了一把便又退回去,犹豫了,该是思考了一下,然后由于长期形成、几乎习惯的脾性,退一步,拒绝掉。
能理解,在泥潭里面呆久慢慢就会与之同流合污,不够相信自己可以配得上更好的。
保守的观念总会让人变得猥琐胆小。“你拿着吧。少抽旱烟,这玩意儿味儿能小点。”
“哦哦。”有些拘谨,束手无措的接下。
总算是在父子之间架起了一道可以沟通的桥梁,往日的敌对终于慢慢消退,真是庆幸,有一个很好开头。
吃过晚饭,跟母亲把院坝上的玉米收好,堂屋中的灯亮堂堂,灯光穿过大门,在院里形成一块扇形区域,人的影子被拉得悠长,天上是皎洁月光,月光照耀,每月既望是月亮最圆时候,如今的月光也算是明了,大半块月芽都露在外头,四周草头蛐蛐声音,蚂蚱,萤火虫皆可见其声响踪迹,好一个清幽时节。
手机聚焦在天上,月华散开让画面模糊,拍了好几张,终于寻到一张还算是明了的照片,正打算给余沉沉发过去,在手机qq对话框里面充满了消息。最后一条便是。“人呢”
我欣喜又觉得一丝窘迫,因为我能体会电话对面的那个人的孤单与寂寥。
“在呢,在呢。”如果说是回忆,就完全可以看见从嘴角吐露出来的笑容。
“干嘛这个时候才回消息,我都以为你没了呢”一个斜眼的表情给过来。
“我咋会没有这是啥话。”
“那可不一定,很多的意外都是猝不及防,早上还可以是好好的,到了日落时分就又是另外的景象。”
“你这是受了怎么样的刺激,多愁善感。我的意外倒是没有,倒是你,让我觉得很意外。”
“是哈,在镇子上的时候,我还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