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一个崭新的、尚未开封的唱片,被郝宿拆掉了包装,放在了转台上,唱针不断地在刻槽上旋转着。灰蓝色的被子连带着变得如同滩涂的浪,砂砾流失着,乐曲的旋律却从未消散。
范情没有说谎,他单独在家的时候,最长的时间总是会用来想郝宿。想他在路上都看到了什么风景,想他是不是已经到图书馆了,想他认真工作时略微低头,温柔稍祛的模样。
他还会将郝宿的名字一笔一划地写在纸上,只觉得连组成郝宿姓名的两个字也是那样值得喜欢。
“雄、雄主。”
哭意甚浓的腔调,滩涂上的浪走到穷途,迸进了每一粒细沙当中。对此,郝宿不过漫不经心一笑。
他同平时守礼矜雅的形象相去甚远,像是丝毫都不顾范情。当郝宿的手停在某一根椎骨处,将对方的睡衣拎起一个小角包时,暖黄的灯光中,竟有一种斯文败类的感觉。
偏偏他也不说话,更不去安慰已经可怜无比的雌虫。
那只手携带着非常的控摄力,将睡衣放下后再次挪升着。他的每一步都充满了闲散,每一不又是那样恰到好处。
最终以一种掐弄的形态,掌心完全覆在了范情的脖子上。灼烫感令雌虫刹那便呈现出了蜷缩的趋势,可才动了一下,就被制止了。
严格来说,也称不上是制止,郝宿什么都没做,连掌心的位置也没有半分偏离,仅仅是看着范情,然后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情情。”
犹如古老的咒语,被叫中名字的对象需要无条件地去听从命令。
哪怕控制者并没有发出指示,他也必须先一步领会,做出服从的姿态。
范情看起来比刚才更低了些,滩涂似乎也恢复了平静,只是冰山从不会让谁看到海面之下的全貌。雌虫的额头逐渐沁了汗,他在单方面忍受着那层出不穷的感觉。快乐,兴奋。
从郝宿的手已经离开了的后背上,从郝宿的手已经离开了的后颈上,从郝宿的手正放着的后脑上。
郝宿的手在范情的脖子上并没有停留很长时间,像是知道已经在这里打下了标记一样,很快就转移到了新的地方。
他的手穿过了范情的头发,指腹贴住了他的头皮。细腻的触感一点一点滋生着,让雌虫几乎崩溃。
“郝、郝宿”
称呼发生了变化,郝宿并不意外,他没有将手收回来,也没有抬头去亲对方,而是单手施力,让看上去的场景变成了现实。
郝宿的下颌随着亲吻的动作轮廓更为鲜明,他一只手依旧放在对方的后脑上,另一只手则是将范情彻底圈住了。
轻曼的,很像那天尾勾收回时产生的压触感。
令对方于心颤中无计可施。
范情甚至在反向地将身体靠向郝宿的手,眼底的懵懂好似夏晨轻雾,在朝阳中散尽。
今天早上郝宿离开的时候他的记忆就恢复了,而达伦也根据查找到的线索联系上了他。在达伦问他要不要回去的时候,范情的回答是暂时不回去。
一方面他蛰伏起来可以等交锋的时候打敌虫一个不备,另一方面,则是为了郝宿。
虫翼都要被亲得冒出来,在肩胛处一再地试探。本应是圈住他的手突破了阻隔,在那里按了按。
后方的力能够传递到前方,一同地发作着。
范情觉得自己快融化了,可他却还要更加贪心。
“雄主,我想要摸摸你的尾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