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rica报账到一笔茶饮费,是两千杯冰柠檬水。
团综单,商家打了九折。周和音在边上闻言,跟傅雨旸说,他们办公室也喜欢买这个喝。
傅雨旸偏头来,回应她,“哦那我下次也要喝喝看。”
irica笑听在眼里,边上的周和音也笑话他,“学人精。”
irica汇报工作完毕,她告辞前,周和音跟对方介绍邵春芳。
秘书小姐认真同周妈妈打招呼,然后一身香气,袅袅而去。
邵春芳去客卫上洗手间,周和音陪着,吃了好些虾,她在用漱口水漱口。里头的邵春芳不会用智能坐便器,捣鼓半天,最后还是周和音进来帮她揿的。
春芳女士勤苦惯了,来这种酒店地盘,多少有点不适宜,再看周和音处处熟悉得很,当妈的自然明白这侧面证明了什么。
母女俩关起门来,这才抓紧时间说些家里话,“那个小姑娘就这么时常上门的汇报工作啊,年纪轻轻的。我同你讲,你呀,就是个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主”
周和音拖妈妈的手去接自动感应的洗手液,洗手,“妈妈,你怎么也算事业女性。我求你,咱不谈格局,就是眼见也得打开些。这种男盗女娼的事,你防就防得住的我和他交往的是感情,我这点都信不住他,那我一天都别想过了。反过来讲,你女儿也会这样跟老板私下接触、汇报工作,人家岳母这么揣测你女儿其心不正,勾引她女婿,你怎么想”
“我呸,你做得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我打断你的腿”这话一点不搀水分,春芳大半辈子都要强得很,当真女儿做出这种下九流的事,她可能连夜搬离六家巷。
洗手台前是一面带着冷光的正衣镜,周和音和妈妈一起洗过手,她看到妈妈不自觉地照镜子,这是一个下意识行为,只有在意自己的形容落入别人眼里的印象,才会这么时刻关注着。
“妈妈,你今天有点过。”
不等邵春芳起情绪,周和音赶忙接住,“我晓得你也紧张。你袒护我,我都知道,但是很没必要,irica这个还好说,书云,你刚才那样,你让傅雨旸怎么想你为了护犊子,蛮不讲理的老太太呀”
周和音跟邵春芳说书云的闲篇,也说,她和傅雨旸没有书云的说和,未必走到今天。
邵春芳在家门口,碰到邻居哪家夫妻干仗都要上去拉架说和几句的人,也一向主张女人要偏帮女人。听到书云被个穷赌的丈夫磋磨得有苦难言,一时这才息声下来,软和下来的面色,“我还不是为了你,你哪里懂婆媳打口豁子的软苦,又哪里晓得七大姑八大姨给你添油加醋的那种滋味。”
周和音这才一把袋鼠般地圈住妈妈脖子,“我跟你讲个事,你别急啊。”
说上周她去傅家长房白事那事。
周和音说,她没有妈妈想得那么小白,“傅家也就拢共那几个房头,老早就生疏了。傅雨旸这头在b城,哪里有多少你想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事。”
“你跟他去白事了啊”
“什么都没有,我什么孝都没沾,就是去混了顿饭。”
邵春芳这种精通人情世故的人,一向白事比红事看重,她一方面觉得姑娘不知轻重,一方面又侧面打听什么,问小音,“他们家那些人看到你,没说什么”
“说什么呀。我又不缺胳膊少腿的,哦,倒是催婚了,说傅雨旸年纪不小了”
“囡囡,你也晓得呀。他这个年纪,当真同你不是认真的,我们大好的姑娘,又为什么陪他玩”
再有,“老夫少妻,很多都是面上漂亮,年纪一上来,十一二岁的差距,到老了,你就知道老伴老伴的意义了。”
周和音沉默了会儿,拨正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妈妈,你和爸爸这些年来,只是追求的年纪一边大,能一起活到八十岁嘛”
邵春芳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只能狠戳一下她脑门。
可是,周和音始终冷静的自我,“你那么在乎爸爸,绝不只是他能陪你一起老,你也保证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