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阿婆取的,她不爱玫瑰这些的。”“玫瑰”小姐,说着看着傅雨旸,是疑惑也是审视。
某人浑不在意,“别闹。我没工夫骗你来看几朵蔫儿吧唧的花。”顺便跟她解释,管家部每天都换的,今儿个是这个,明儿个是那个。“凑巧罢了,你来了,和花重名了。”
“它哪里蔫儿吧唧的了”重名的人怪共情的。
“我说花,你答应个什么劲。”
周和音撇撇嘴,她才没有答应。她只是笑自己浅薄,甚至俗套。相比他说的凑巧,一天一换,她宁愿他骗她,骗她就是让她来看与之同名的花的。
可惜,傅雨旸不是那些年轻男生,他从来不稀罕做这些锦绣文章。
周和音多少有点气馁。边上的某人,伸手拨弄了那团和音玫瑰,再招待她,“喝点什么”
一路回来,很干很燥。周和音张嘴就来,“红茶玛奇朵加一份冰淇淋。”
某人听后也不为难,“好,等管家部来,让他们去弄。”说着,去厨房拿了瓶乌龙茶和一只空杯子给她。
周和音看着眼熟的乌龙茶,拎在手里,准备旋开的,发现瓶口早已拧开。傅雨旸依旧站在她跟前,她看他,他便也看她,只要她不觉得不妥。“这是之前你克扣下的那一箱”
“嗯,喝的剩下没几瓶了。”
“很好喝”
“也不算。只是每晚回来,很累很渴,习惯喝一口。”
这是什么癖好,“喝茶会失眠。”
“我不会。任何茶、咖啡对我都没有作用了。”
说到这门铃响了,傅雨旸儿戏的口吻,“放饭了。”
管家部给傅先生送商务餐过来,后一脚,大堂前台那里访客电话也打过来了,傅雨旸允可对方上来。
今日的商务餐是淮扬菜,按照傅先生要求,特地加了两道川渝口味的小菜。
他一面知会周和音好好吃饭,一面跟管家部提刚才她的饮料要求,难得说的一字不差。
周和音只想为难他,不想为难别人的,“算了,我又不想喝了。”
“到底喝不喝”
“不喝了。乌龙茶就够了。”周和音心想,我差遣你,你奴役别人,有什么意思。一脸情绪准备吃饭,筷子太滑,她干脆拿筷子一只戳起一个狮子头到碗里。
再问他,“你真的不吃饭啊”
“不吃。”
边上的女管家一副吃到瓜的神色,傅先生和这位小姐离得老远,但是二人说话的痕迹里,满满的眷恋之味,属于情人之间专有的眷恋。
不多时,门外来人。
管家部自觉先行离开,傅雨旸把门口那个身量不高,一身规矩的白衣黑裤的中年男人往书房里领。他阖门前喊餐桌边吃饭的人,“小音,帮我泡两杯茶可以吗”
周和音扭头看他一眼,傅雨旸强调,“劳驾。”
周和音端两杯热茶进来的时候,傅雨旸和那个男人,各自夹着烟,不大的书房里顿时烟雾缭绕。
主人接过两杯茶,让周和音回去吃饭,“困了就在这里歇个午觉再回公司。”
他手里一叠a4纸的数据,周和音进来的时候,他很自然地反扣了纸张。
周和音也没所谓,以为他在谈生意,即便敞开给她听,她也不高兴。
送茶的人出去后,老宋才敢把惊叹浮到脸上,“傅先生,这是”
傅雨旸的一支烟抽得很快,寂寥两口,一截烟灰掉下来,他不耐地掸掉,“说你的补充。”
原先周家那头自从梁稻珍小姐搬去六家巷的背调,几乎清清楚楚。
她任职的学校,一应街道关系,户籍,领养这个儿子,再到周学采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