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和音买药回来,手里还端着一纸杯,热气腾腾的样子。
直到她拉门上车,把纸杯小心翼翼递给傅雨旸,他才看清杯中的东西,是感冒冲剂。她买了vc银翘片,特地问过药店员工,这中酒后伤风可以吃。
又跟人家店员阿姨要了纸杯倒了热水,泡了一杯冲剂。
小小年纪啰嗦精上身,一面说许多,一面扣药板上的药,拉他的手过来,直接倒两粒在他掌心里,让他就着感冒冲剂吃。
“”傅雨旸一手端着她的药汤,一手掌心托着她的两粒药。
殷勤的人,催他,“吃呀。”
傅雨旸有点不喜欢这过分朴素的一次性纸杯,无奈叹口气,“倒也不必这么急。”他说总感觉这杯子上有灰。脏兮兮的。
“脏什么呀,”周和音急了,“我从人家一摞杯子中间拿的,已经热水投过一遍了。”
她再警告他,“你吃不吃,不想好就别吃了,回去拿你的金杯子喝酒吧,越喝越好。”说着,就要来夺回那纸杯。
傅雨旸比她快一步,快一步把那两粒药丢进嘴里,再拿冲剂汤药送服。
两口,解决问题。
周和音故意气他,“脏吗”
“知不道,眼不见为净。”某人把空了的纸杯依旧握在手里,在虎口处轮转。
周和音再提醒他,“你吃了药,今天就不要喝酒了。”
被叮嘱的人,偏头过来,却不是回应她的啰嗦,而是问她,“还去我那里吃中饭吗,吃的话,我叫酒店管家先帮忙准备。”
傅雨旸觉得,他从来没有强勉她。一步步,他想她认真走到他身边来。事实也是,她一直很清醒,脱离她这个年纪的稚气、任性甚至青涩。
他很明白,周学采那里已然觉察到些什么了。背调那头今天冷不丁地一句,更是坐实了这一点,傅雨旸不清楚他父亲那头到底是个什么地步。只清算自己眼下,正着反着,他的赢面都不大了。
生意人的自觉,该及时止损的。他还一味往里下注,赌徒心态尽显,越不可得,越想着翻盘挣个大的。
周和音喝一口早已冷掉的咖啡,才啜一口,傅雨旸给她择下来了,“怎么着,你也得送我回去,要喝咖啡,我给你叫新鲜热乎的。”
说罢,捞她的手往变速杆上抓。要她开车。
抵达花都酒店,傅雨旸的房间在27楼。他一路牵着周和音的手,从地库到电梯上行,直到房间门口,周和音都一改平日的活络、雀跃。
此刻过分安静。
静得人心跟着滋长。
傅雨旸拿房卡开门,门微微洞开之际,房里有淡淡的熏香和鲜花的香味。主人第一时间告诉她,“我待会见个客,你自己吃饭。”
管家部都安排好了,“你看着添,想吃什么告诉她们。”
周和音一双外出的鞋子,刚去买药,又差点踏到人家装修拌水泥的灰上。她踩在长毛地毯上,才发现鞋底有多脏。
傅雨旸拿拖鞋给她换,再把她的鞋子归置好。玩笑的口吻,问她还有哪里不适应
周和音难得的局促,反问他,“那你呢”
“什么”
“你不吃饭”
“我难受,不太想吃。”
听他这么说,周和音不声不响迎面看他一眼,随即收回目光,走离他,远远的,在他的餐桌边坐下。
桌上今日新换的鲜切花,淡黄奶油色的花骨朵,团团一簇,水晶瓶下有管家部的卡,展开状
和音玫瑰,祝傅先生新的周程,一切顺利。
周和音有点讶异,目光还未从卡片上移开,傅雨旸便走了过来,他脱了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再解散两只袖子的时候才发现她在看什么。
看卡片上的字,和音玫瑰。“所以,你的名字出处是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