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如此,他从国庆开始,到昨晚,就没容自己歇歇。傅雨旸自嘲,他来江南,已经两遭因酒伤风了,真的是老了,十年前,傅某人在酒场上,一阵热汗过去,什么酒都没了。
irica安慰傅总,年轻有年轻的闷劲,年长有年长的巧劲。您只是担待的太多了,这么密的酒局,钢筋铁骨也受不了的。
傅雨旸付之一笑,回归工作模式的冷静,“给我一杯水,通知他们九点开会。”
周和音节后两天陪着b城那头代理商的客户游园,巡厂、开会。
中间一个周末天,也没闲着,被捉壮丁般地拉来加班。
一早进公司,又在帮前辈对技术标的数据,十点半的时候,同事都在商量中午吃什么了,她接到傅雨旸的电话。
不是微信也不是语音,是直截了当的通话。
他让她一刻钟后下来。
“现在”他昨晚说的,陪她练车子。周和音有点不敢相信他的执行力。
“嗯。我已经替你请了一个小时假。加上午休时间,足够你上高速再回头。”
等等,替我跟谁请假还有,什么叫上高速
电话那头的人回答她两个问题“骆存东。练车不上高速,有个卵用。”
周和音严重怀疑有人酒没醒,“你别吓我。你要是被测到酒精,我还得去探你的监。”
某人提醒她,“是你开,不是我开。麻利点,带驾照,下楼。”
一刻钟后,周和音准时等在办公大楼之下。深秋里,一身驼色的对襟长开衫毛衣,白恤衫,半身裙却是雪纺的,夏天的款式,有人把两季薄薄地穿在身上。鞋子倒是规矩的平底。
傅雨旸没有自己开车,是司机开他来的。到了后,老田自觉从车里下来,后座上的人也下车预备换到副驾上来。
周和音手里握着两杯咖啡,一杯摩卡,一杯冰美式。她没想到傅雨旸是要司机开过来的,劳驾也好客套也罢,就把自己的那杯摩卡要送给老田。
傅雨旸看着有人的小世故生意经,直到她把那杯摩卡转赠出去,再怯生生跑到驾驶座上,他才朝她,“我不喝咖啡。”
“啊。你不是喝的嘛,我特地买的冰美式。上次在你家,你还特地带清咖去宝相寺的。”
“我今天不喝。”
“为什么”周和音坐在驾驶座上,一不调整座位,二不牵安全带。只问他为什么。
她化着熨帖细致的通勤妆,长眉的勾勒就看得出手很稳,眼影也很温柔别致,唇上是丝绒般的红。身上永远染着淡淡的熟悉的香。傅雨旸缓缓道,“我生病了。”
周和音闻言,几乎本能地探手,拿手背探他的额温。出手后,才发现哪里不对,想要撤手的时候,傅雨旸一把摁住她,问她,“烫吗”
周和音是被他的手温吓到了,很烫,“你发烧了”
“不要紧。”他安慰她,“昨晚和你爸喝多了。”
说到这里,周和音想起爸爸查点傅雨旸身份的事,她原本想说的,又觉得可能爸爸看不惯傅雨旸和他合伙人这副矜贵作派,确认一下为人背景而已。
犹豫之后还是没提。
“我们还是别开了,我陪你去医院吧。”
傅雨旸欺身过来,徐徐低头堵她的视线,纠正她,“是你,不是我们。别怂,今天不开,你永远不会开。”
是的,有人就是有点怂。周和音眉头皱得咧,和他讨价还价,“那就市里练练,别上高速了。”
“我没那工夫陪你过家家。你上高速跑一趟,就知道开车多简单一件事。胆子不怕了,就什么都不怕了。”市里开车就是出事故也有限,磕磕绊绊怕什么,怕的就是大风险。
周和音依旧害怕,她没上过高速。
傅雨旸再跟她确认驾照带了没,驾驶座上的人委屈地点点头,从包里掏出自己的驾照。
傅雨旸翻开驾照本,细细端详二十岁时的她。
只听周和音愁眉苦脸的声音,示弱也是陈情,“我害怕。”
“怕什么,有我在”
诚然地讲,女生都吃这套温柔计。周和音才想因着他的话而鼓舞自己呢,岂料某人下一句,“出了事,我陪你死,你也不孤单。”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有点短,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