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搞定嘛”他听她不说话,干脆确认一遍。
“只要你家不要搞过分的高科技。”
“哦,那倒没有。”
傅雨旸再道,他早上六点来接她,让她抓紧时间去卸妆、洗漱。卸妆二字特地咬重了些字节。
听到这,周和音终究没忍住,“你父母离你这里多远”
“一个小时车程。”
“我们从这出发去宝相寺多久”
“也差不多一个小时。但是黄金周早高峰,我们得提前出发。”宝相寺九点开门。傅雨旸说,既然打算去,就积极点,赶不上头柱香,也得赶头趟香。
那这么算起来,他回去都睡不到几个小时了。“其实,我这个人没多讲究。你借我个房间住就可以了。你依旧是主人。”周和音提着她的行李箱,却找不到他家上楼的楼梯口,只能面上自若地问他怎么上楼。
傅雨旸过来,帮她提,也回答她的话,“这话你说可以,我说就不可以了。”
周和音不明白他的意思。某人再道,“你在饭店那会儿,不是心里打鼓的嘛”
傅雨旸坦荡的口吻继续,“所以,我才和你说,你放心。”
“是真心想招待你玩两天。”
周和音眼里一时有了情绪,像冷玻璃遇热空气一般地遮不住,朦朦间就起了雾。或被猜中或有些毫厘之间的失误感。
傅雨旸顿时喟叹,年轻真好,这脆生生的露怯,连脸上的绒毛都能瞧得清。他还能说什么呢,难不成当真要把这朦朦的雾信手拂花,由着冷玻璃打碎,那就俗套了。
确实是真心邀请她,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简单的心神了。
同一个异性,不是谈生意,没有机锋心计,也不径直谈性。就简单鲜活地存在着就好了。
她不必属于谁。但既然他力所能及,他愿意看着这个鲜活的魂灵一直简单下去。
他去到周家也该是这个目的。
刚才听她言语里,如果傅雨旸没有估计的错的话,当年和梁小姐一起去宝相寺的,就是他父亲。
很讽刺。他母亲头七那天,傅雨旸在书房里烧了那封留了近五十年的信,本意是一笔勾销,了账的。
谁知竟没有。他还被有人也拖进了那里去。
这个人凭着拳拳的热情,一路跑回来,跑到他的跟前,跟他说,她愿意留下来,只是你不准笑话我。
那一刻,傅雨旸希望这个游戏永远不要停。
线在他手里就够了。
周和音被猜中心思,以及他的那句“你放心”。
倒显得她是个俗人了。
俗到她甚至怀疑自己会错了意。他的那个混血老板都说他,就爱充个长辈。
长辈招待晚辈,要想多少。
周和音一时生气,嘴里的话更是倔了,“我放心啊。所以才叫傅先生不必叫许先生的妹妹来陪我,傅先生也不必兴师动众地回你父母哪里住了。太折腾了,我以前和我男朋友来这里旅游住民宿也是男女混住的。没什么大不了。”
某人听到个新鲜的词,“那你男朋友现在人在哪里”
周和音脚尖点点地板,“就在这里,”说完才发现口误,“我的意思是,他就在b城。不过已经不联系了。”
“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