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予你和小虎子的。”方圆一个眼神都不想匀给不孝徒。真真是长了眼只为好看,一点不识货。挖出一袋珠子怎么了他以为三岁的小娃藏宝能藏些什么挖出的十八颗珠子里,好歹也有一颗小虎子拳头大的夜明珠。
夜明珠万金难求。
吉安看了一眼楚大老爷,不知这师徒又是因什么闹了不快,笑着道“多谢师父。”瞧外露的形状,里头装的应都是球体。
方圆瞥了一眼不孝徒“夜明珠是给你的,剩下十七颗东珠等小虎子长大些,给他斗珠子玩。”
夜明珠吉安拿着的布袋有些烫手了“太珍贵了,我不能收。”
“收着吧。”楚陌没好气地说“这些都是你相公从各个旮旯里刨出来的。”还有七十三颗仍躺在贤王府禾祥院地下,他是不会再去刨了。
看了眼沾满尘的黑靴,吉安坦然收了“你们先进屋歇会儿,喝杯水润润口。”
楚陌跟儿子对望着,神思又回到了贤王府寿山岭。挖完珠子,他们又往寿山岭走了一趟,那具尸身已经不在了,连痕迹都被清得干干净净。看来为了以后一家老小在贤王府住得安心,他得下点工夫了。
一夜好眠,次日辰时,方大娘和宥大嫂采买回来就跑去正房。
“不知是谁透的风声南市都知雍王和谢家二姑娘在羲和园里”宥大嫂两手合在一块,十指交叉“这样了。现在外头全在可怜雍王妃。”
吉安怜悯不起来,她倒觉雍王是谢家二姑娘最好的归属了。哪有一个好姑娘会惦着别人的夫君为着私欲,甚至不惜害人性命。而她又何曾招惹过谢家
落到自己亲姐姐手里,只要安分,日子不会难过。但怕得陇望蜀,那下场就难说了。
风声一出,雍王府也干脆,五月初八天没亮就将人抬进了王府。叫吉安发笑的是,这天一亮,她男人还没起,门房就来报说谢家下人送信来。问信儿呢门房道,送信的人儿说主家交代了必须要亲交到楚大将军手上。
“你让他回吧,我们楚家与碎花胡同谢家没这么大交情。”
“夫人就该这般。”门房后退两步,转身快跑出去。都什么人呀之前谢家二姑娘身边的婆子去告御状,可是说得清清楚楚,她家主子要害北伐军主帅楚大将军夫人。还敢送信来真是没皮没脸。
一刻后,方管事又跑来“夫人,谢家的下人不走,就坐门外守着,说今日不把信交到爷手里,他没活命。”
吉安坐榻上翻着江南送来的账本“也对,他是依命行事,那我就不为难他了。”合上账本往内室去,到里间见楚陌已经醒了,正闻着小虎子的小嫩脚丫,走近小声问道,“臭吗”
“都说婴孩是奶娃,一点不错。”楚陌躺平“小虎子脚丫都散着奶香。”抓住媳妇的手,拉近闻了闻,在掌心重重嘬了一口。
趁机掐住他的下巴,装模作样来回细看他的脸。吉安锁着眉道“谢家有信给你,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送到你手上。你快起来去接信,我也好奇那信里到底写了什么秘密。”
楚陌笑道“谢家病得不轻。”右手里的小脚丫动了,立马松开。抬身拉媳妇坐床头,枕在她腿上,看醒来蹬腿伸懒腰揉眼睛的小奶娃。小胖腿一蹬,使了好一番大劲儿,还是没能侧起身。躺平又伸个懒腰。揉了揉眼睛,转头看向爹娘,哈一声笑起,翘腿蹬脚。
最近小虎子在学翻身,家里几老轮流给他表演过。几日下来,小虎子有事没事就想侧个身,可惜只成功三回。吉安托起楚陌的头,跟儿子说“肯定是没吃早饭,没力气,咱们现在就吃早饭。”
儿子被抱去喂奶了,楚陌脸沉下,掀被起身。穿好衣衫,洗漱后去府外拿信。信到手,也不拆。媳妇说了她也好奇,那就等小虎子吃完奶,由她来拆。
看完信,吉安认同楚大老爷之前说的那话了“谢家二姑娘确实病得不轻。三月头樟雨去告御状,那母女俩说樟雨与我有私怨,是在给旧主报仇,与她们无关。我这呢,母子平安,也拿不出证据坐实她们的罪,只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