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王妃见之蹙眉“清晴,你不是寻常人家女儿,行为举止都要顾及家门体面,三思后行。”
一个手无实权的文渊阁大学士家闺女,做了良王妃,也盛气起来了。赵清晴拿了剪子剪去长枝,弯唇笑之“表嫂,你知道表哥为何会娶你吗”遂皇上的愿是一点,另一点便是因赵家在文臣中势薄。
沉住气,良王妃走至她身边,看向从东来的那群进士,轻眨眼“你瞧上了谁”看不上她这个表嫂又如何每回见了,赵家从上到下不还是要给她行礼。
赵清晴不答,剪好花,推开窗望着那人越走越近,面上生热,眼波闪烁。到了差不多位置,她大胆地朝着楚陌嗨了一声,接着就把花扔向他。
状元楚陌良王妃紧抿着唇,只见楚陌轻松避过那朵开得正盛的赵粉,双目一紧。状元楼里都是权贵,楼上抛花,他竟不屑,果真轻狂。
拒绝了赵清晴目送着楚陌,用力吞咽了下,他是在给她妻子守节一朵花而已,那女人也在意
“听王爷说,楚陌与他妻子吉氏相识并不体面。”良王妃无意搅合谁,只边上这位瞧上了,身为表嫂,得让她瞧清楚一些人“昌平二十四年初冬时节,楚陌被吉文礼请到了家中做客,吉家相上楚陌了,有心撮合他与吉氏。
楚陌不喜,很快就告辞了。只未想在经过一处深河时,见吉氏与其小侄女落水,终于心不忍跳下河去,救了两人。”
赵清晴轻哼一声,轻蔑到“哪有这么凑巧的事”
“是没有这么凑巧的事。”良王妃转眼看想赵清晴“那天迟陵县知县也在吉家,正给侄子相看吉氏。吉氏当着众人的面,直勾勾地盯着楚陌,气得知县的弟媳都开口让她出去了。
事过去几年,那钟蒋氏心中气还难平。提起吉氏,直说她心思深,手段下作,仗着有几分颜色,就惯会耍狐媚。没成亲,便温柔小意哄得楚陌一车一车的礼往吉家送。”
赵清晴目光仍追随着那道身影,吉氏很美吗那日在海云阁,隔着帷帽,她看不着脸,但身段确实柔软。海云阁里人来人往,她却旁若无人地贴着楚陌。
“清晴,楚陌明知自己被人算计了,却仍经不住诱惑,沉溺于吉氏的美人怀。由此可见,他文识虽高,但目光短浅,不堪大用。”良王妃轻掀眼皮“才小小贡士,就敢得罪张仲。他是盛名一时,但以后的路呢”
以为是站队太子,可笑至极。没到哪呢,就管太子要东要西,还尽是一些吃食,背地里不知多少人在笑话。太子顺着亦不过是当逗只狗玩。
“温柔乡英雄冢。”赵清晴可没觉楚陌愚“不怪他。”
轻嗤笑之,良王妃再言“吉家于他有何用他年纪轻轻的,等到会试之后,娶个京中高门,还用忧以后仕途吗”现在呢想慢慢往上爬,都得张仲乐意才行。
快到丰鲜楼了,楚陌目光终于不再正视前方,瞧见安安趴在二楼窗边,怀里拱着一只杨小爷,心生酸意。杨宁非快满七岁了,连丈高的墙都能翻,还用得着她护在怀。
“楚小叔,看这里。”杨宁非十分兴奋,扯着嗓子叫唤“我跟楚小婶在这里。”一旁的费氏捂着耳朵,墩子的大嗓门实足是承了杨家。
楚陌撇过头表示下不快,到了丰鲜楼又转过来,望向吉安,一点都没把小胖墩放眼里。吉安朝着他摆了摆花,然后轻轻丢了过去。
谈宜田和江崇清早察觉楚陌不对了,见他马头倾向丰鲜楼高举手去接下落的牡丹,一时竟忘了躲闪,被飞过来的花两面夹击,啪啪打脸。
接着牡丹花,楚陌给自己簪上,仰首笑对妻子无声道“在家等我。”说完才想离开,又是两朵差不多的牡丹飘下,只听一童声喊道,“楚小叔,快接快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