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念头中,若是高中,若是当了官,有了闲心,纳一房妾室也没有过错,但糟糠之妻不下堂,他定会给妻子足够的尊重,以后死了,也是埋在一处的。
可这循规蹈矩的人生规划,在宁平府县官学中拐了个弯,走入了另一个岔口。
今个休沐的严谨信严大人,本是想跟小树说,他和梁管事联系好了,等小妹休息养身子一段时间,正好跟着梁管事车队一起去唐州,再跟着黎夫郎商队回昭州,不要太过匆忙,你也好和妹子多说说话,准备一些东西。
结果是话没说,先小树要给他纳一良妾,人都选好了。
严谨信一问,小树先比他难过,偷偷摸摸的掉眼泪,这无声的哭,严谨信慌乱了下,心口也抽着一下,关了门,做了他这辈子都不敢想的荒唐事。
白日宣
柳树是愣住了,没想到男人没出去咋还回来了,回来就回来,看到他哭丢人了,可紧跟着就解衣裳,二话不说的还解他衣裳,然后两人就干起了那档子事。
早已老夫老妻的了。
柳树这一回,愣是回到了在村时,那一年男人回来,天天的下地干活,后来他让歇一歇,便夜里在他这儿没歇息的,一回又一回。
可男人黑着脸一瞅就是生气了,他也不敢说,最后实在是招架不住了,柳树就两条胳膊攀着男人脖子,又支零破碎的散落下来,可哭着骂着咬着男人肩膀。
“都怪你都怪你,我就知道你是不是早就想别的人了。”
回应他的是更凶猛。
柳树心里踏实了,嘴上还故意说“你就是瞅我不高兴,就是不想要我了。”
可说着说着便委屈了,也低了头,哭着把眼泪鼻涕蹭在男人肩头上,服软了,“我不想你纳妾,你别有别的女人,我好害怕,我真的害怕,怕她真没了,怕你不要我了,大家都说我怪我”
“没人怪你,不是你的错,那王八蛋你就该撕了他打他的。”严谨信正经说。
柳树没听过男人说这糙话骂人的话,愣了下,噗嗤给笑了,又嘟囔说“你还是官老爷,咋能说人家读书人秀才是王八蛋,传出去不得又是事了。”
“不过他就是王八蛋,没个男人样,臭乌龟。”
严谨信拿手抹了抹柳树脸上的泪,男人的手掌粗糙又大,糊的柳树喊疼,声音有些撒娇和依赖,也有天然的泼辣和生气,可严谨信很喜欢,说“床上别说别的男人了。”
“知道了。”柳树咕哝了声,“你慢点,再来一回。”
后来柳树才知道他一时念头说的话,在绝望中想把妹子送到昭州,没成想,男人默不作声的全都给他安排好了,当时心里也高兴感动,后来生龙活虎起来,也能自打脸,不提纳妾这事了。
柳树给妹子收拾了包袱,这一去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能不能再见上,便是吃的喝的用的都给准备上了,他摸着妹子的头发,说“你别想不开了,活着比什么都强。”
柳家妹子也知道,因为她这事,给阿哥遭了许多的是非,其实她对着曾经未婚夫秀才郎的退婚也没多少伤心痛苦情绪,最多的还是自责内疚,因为她连累了关心疼爱她的阿哥。
“你知道就好,咱俩是亲兄妹,你就当你这条命是我的了,别轻易想着死,好好活下去。”柳树给妹子包了二百两,“你拿着,别为男人花钱了,好好过日子。”
那王八蛋秀才一纸片的诗就把妹子给糊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