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差到了严家报喜确实是吓到了严家人,惊喜的,也不知道如何处理,还是村长赶来,也怕差人,可还是有几分镇定,说要给喜差包红包。
严家人才恍大悟,赶紧进屋去包红包,请喜差喝茶歇歇脚。
实了一辈子的严父,这一次终于硬气挺腰板一回,咬咬牙给包了一两银子。喜差本来见严家是光秃秃没墙的院子,瞧着家中贫寒,严举人的双亲拘束畏畏缩缩的也不懂规矩,不知道要包喜钱。
想这次可给栽了,估摸得不了多少喜钱,有个百文算好的,没成想,红包纸皱吧也不是红的,可实打实的有分量,还不是铜板。
喜差拆开一看,眉目添喜色,得了一两银子,两人一言一语,一箩筐的吉祥话说出来,弓着腰抱着拳,连连的举人爹叫着。
严家人在村里人艳羡的目光下,习惯猫着的腰也渐渐挺了来。
之后的事情幸好是有柳树回来操办了。
摆酒席、待亲戚、推礼。柳树回来前得了自家男人的话,就跟得了戏文里的尚方宝剑一,说男人说了不让收礼,送银钱的一概不准拿。
严家人实人,对着当官的儿子很是,真的不敢沾手。
自也有送美婢仆人的,严谨信是没想到有这个所以没提,可柳树见了,管他三七二十一,一肚子的火,全给骂了回去,对外人的目光,柳树是挺着腰说“我男人说了,就算要纳妾也得我这个大房正妻头相看,我现在不要不要,全滚,看什么呢”
是进冬到了整个年,柳树一直忙碌不停,还是等开春天气暖了,四月多的时候,要换下夹衣穿单衣,柳树才发现不对劲,他肚子咋圆了这么多。
就算吃自家席吃的多了,可也没这么大的。
严阿奶一瞅,莫不是树有了身子
这可是大喜事啊。
后来请了郎中一瞧,已经怀孕四个多月快五个月了,柳树算算日子,正好是十二月中时等榜日子,他紧张害怕,怕男人落选,夜里睡不着觉就去骚扰男人,就、就这么给怀了。
六月的第一天,严谨信风尘仆仆赶回来了。
回来差没找到家门,因为家里院墙扎来了,屋子顶也修葺了一翻,不由蹙着眉,抬手敲院门,还没敲两下,院门开了。
“谁啊”
“阿奶,是我。”
严阿奶见了孙儿回来,眼泪先下来了,喜极泣的扑上去,她身形矮瘦,皱巴巴的手颤抖着摸着孙儿,嘴里念着“回来了就好,可算是回来了。”
严谨信低着身弯着腰,让阿奶能摸到他的脸。
灶屋做饭的严母,在外回来的严父高兴,见着儿子想说什么,可嘴笨也不知道说啥,就干巴巴问吃了没,累不累,歇会等等。
“树呢”严谨信在院中说了片刻的话,全家人见了,怎么不见树
严阿奶顿了下,才想来忘了给谨信说大喜事了。
“树还在睡”
话还没说完,严谨信见阿奶色不对,刚停了下,眉宇间的褶皱加深了,道“树出什么事了吗”
“我去看看。”
严谨信步子跨的大,三两步进了堂屋,后头严家人跟着,严阿奶嘴里还说“你轻声,别惊动吵醒了树,他现在不比以前”
树莫不是回来时出什么事了
还是身子得了病不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