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登门,对一个破落的伯府来说,不啻为天大的事。
尽管萧凛已经吩咐了,坐一坐便走,但整个伯府还是里里外外地都惊动了起来,大房,二房殷切地想拜见他。
见了一圈,萧凛不耐,微笑着寻了个借口打算离开“孤有些不胜酒力,去园子里醒醒酒。”
太子都这么说了,众人讪讪,也不好再凑上去。
绕过了长长的小径,萧凛正要拐弯的时候,迎面忽然撞到了一个穿着石榴裙的少女。
那少女刚到他的胸膛,猛然这么一撞,手里的木盒飞了出来,恰好落到了一窝泥水里。
“我的玉佩”那少女顾不得被撞的很疼的额,连忙伸手去捡。
可那盒子一打开,玉佩还是碎了,小姑娘垂着头捧着那碎成两半的玉佩,细细绵绵的声音都在发颤“这是母亲叫我拿给祖母贺寿的礼物,弄坏了可怎么办”
“抱歉。”萧凛看着那一分为二的玉佩也有些头疼。
“不怪你,是我走的太急了。”那少女虽然失落,却没有半分埋怨的意思,反倒抬起头关心了他一番,“公子你没事吧”
她一抬起了头,当看清了那张怯怯的脸时,萧凛脑海中像是忽然炸开了一般,久久挪不开眼。
这少女,竟和他的梦中人一模一样
萧凛直直地看着眼前的人,眼神扫过她卷翘的睫毛,吹弹可破的皮肤,落到那颊边的软肉上才稍稍敛了敛目光,说一样也不全对,她现在比那梦中人还稚嫩了一些。
被一个男子盯着看,而且还是这样一个气宇轩昂的男子,雪浓耳尖滚烫,红晕从耳后一点点爬了上来,站在那里手足无措,半晌,侧了身提醒了一句“公子,你没事吧”
萧凛这才意识到不妥,收回了眼神,尽量保持平静“没事。”
“没事就好。”那少女轻轻舒了口气,拿着手中的玉佩直犯愁。
萧凛听着她的话思考了片刻,又觉出些许不对来“你既是这府里的孙小姐,为何方才寿宴不见你”
既然贺寿,以她的年纪只能是老夫人的孙女,可他一来,这府里的姑娘闻声而动,方才都围在了前院,各个衣装妍丽的,却未曾见过她。
那少女攥着木盒,犹豫了片刻才开了口,声如蚊呐“我是三房的”
原来是秦三公子和那个当垆女的女儿,怪不得这府里的人不待见她。
便是这成色不算好的玉佩,怕是都花费了他们不少积蓄。
萧凛心中微微一动,将自己身上的玉佩摘下来给了她“抱歉,弄碎了你的玉佩,那我赔你一块。”
雪浓只粗粗地看了一眼,便能看出那玉佩的成色极好,绝不是她手中这块可以比的。
而且眼前的人气质出众,一看就是高门大户养出来的。
她连忙摆手“不必了,太贵重了,我受不起。”
“这玉佩不贵重,和你手上的那块差不多,拿着吧。”萧凛沉声,直接塞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