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蝉为冯老先生斟酒,起身准备为冯老先生打扫房屋。
冯老先生摆摆手“我住我老友那里,就不住这里了。”
谢蝉道“先生为家兄来到京师,一路奔波辛苦,怎么能让先生住在别处”
冯老先生翻一个白眼“我可不是为他来京师的,我是来故地重游我老友的宅子只隔几条街,来往很方便,他那边屋子更大更宽敞,我住在那边,诸事便宜,你不用白忙了。”
谢蝉只得罢了。
冯老先生喝了杯酒,又道“我来京师,确实和你兄长有关。之前呢,我觉得他考不中,我没必要跟过来丢人现眼,也没和老友说应考的贡士有个是我的学生。后来听说主考官是韦尚书,老头子我想着他运气这么好,说不定能考中。姜家人要进京,邀我一道,我想探望几个老友,一起来了。正好,这次你兄长要是考中,我可以在旧友跟前显摆显摆。”
谢蝉
老先生的仆人抬着一只箱子进来,“先生,您看这口箱子放哪里”
冯老先生道“那是姜家给大郎的,放他这里。”
谢蝉一怔“姜家送给长兄的”
冯老先生点头。
谢蝉领着仆人安置好箱子,打开来看,几匹布料,几包土产,一些书册和笔墨文具。
她按下疑惑,回正堂陪冯老先生说话。
谢嘉琅收拾好书册出来了,冯老先生问了些功课上的事,道“韦尚书出题,多半是时政或农事,眼下朝廷局势诡谲,问时政太惹眼,可能是农事,农事的书你要多看”
谢蝉听他们说了会话,出来找青阳,问“以前在安州,姜家和长兄来往很多吗”
冯老先生顺路把姜家给谢嘉琅的礼物带来了,语气还很平常,说明姜家和谢嘉琅关系不错。
青阳笑道“姜家不是安州的,是池州的,姜大人常和老先生书信来往,前年姜家人来看老先生,在老先生家住了些日子,公子那段时间也住在老先生家,姜大人很喜欢公子,夸公子很用功。公子还救过他们家的小公子呢有一次小公子的坐骑受惊,从马背上颠下来,要不是公子刚好在场,他就摔断脖子了。”
谢蝉心道,原来有救命之恩,怪不得姜家要送礼。
老先生吃饱喝足,书和姜家的礼都送到了,抬脚就走。
“我去姜家了,有事去那边找我。”
说完,他拍一下脑袋,回头叮嘱谢嘉琅“没事你也该去姜家一趟,姜家女眷这次都进京了。”
谢蝉替谢嘉琅准备给姜家的回礼,写好单子给他看,问他合不合适,正商量着,姜家仆人登门,冯老先生要兄妹俩明天去姜家,他们老友聚会,他要把谢嘉琅介绍给在京师的旧友。
这可是扩展人脉的好机会,谢蝉立刻给谢嘉琅准备新衣裳,多准备了几份礼物。
第二天他们去姜家赴宴,兄妹俩先去内院拜见姜老夫人。
内院主屋珠绕翠围,屏风后面人影晃动,谢嘉琅进屋时,屏风后面隐隐一阵骚动,响起小娘子的私语声。
姜老夫人含笑打量谢嘉琅,道“解首瞧着比以前更俊朗了。”
又拉着谢蝉夸了一通。
寒暄一阵,谢嘉琅去前堂,苏家小娘子、潘家小娘子、葛家小娘子从屏风后走出,围过来和谢蝉说话,她们都是冯老先生老友家的孙女儿。
姜老夫人让孙女姜蕊带着谢蝉她们去园子里玩,嘱咐丫鬟小娘子们的午饭就摆在花厅。
谢蝉准备了给小娘子们的见面礼,小娘子们笑着收了。
姜蕊收下时,其他小娘子互相眼神示意,似乎都在忍笑,姜家妹妹推了推姜蕊的手臂,朝她挤眼睛,姜蕊登时满脸通红,神情僵硬。
谢蝉心里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