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呢”
他知道谢蝉这些日子和谢六爷在一处,她半个月前让铺子伙计送了些吃的去县学。
谢蝉道“阿爹在后面那辆车上。”
谢六爷睡着了,在打呼噜。
谢嘉琅嗯一声,拿起书继续看。
谢蝉挨着他,眼睫抬起,悄悄打量他,想和他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怕惹他难受。
她虽然屏息凝神,尽量不发出一丁点声响,但不停用眼光注视谢嘉琅,他早就察觉了,手指压住书卷,两道目光落在她脸上。
谢蝉一脸无辜。
谢嘉琅指指油纸包,“给你买的。”
目光又收回去,继续看书。
谢蝉打开油纸包,油炸素煎儿的香气溢满车厢。
“正好饿了,刚才过来赶得急,只喝了碗茶。”
谢蝉拿出帕子铺开,拈起素煎儿吃。
她喜欢这家的油炸素煎儿,每次去县学都买一点吃,不过有时候去得晚,铺子不炸了。
谢嘉琅垂眸看书,耳畔是谢蝉小口小口吃素煎儿的声音,贝齿咬下去,酥酥脆脆的轻响。
他凝神记诵书上文章,唇上忽然一点温热。
谢嘉琅眼皮撩起。
谢蝉一手拈着素煎儿,一手挪开他手里的书,拿一方帕子塞进他手里,“哥哥,待会儿再看吧,你也吃点东西,回去的时候肯定过了中午。”
明天要摆宴,今天府里必定忙乱,他们回去的时候刚好错过饭点,路上得垫补点。
谢嘉琅嗯一声。
谢蝉自己吃,看他吃完了,又喂他一个。他默默吃了。
马车回到谢府时,果然过了饭点。
府里上上下下忙成一团,除了周氏记挂着谢六爷、叫仆从在门口等着,没人出来迎接他们。
谢嘉文带着县学学官的荐书回府那天,府中开了大门,老夫人带着女眷一直迎到大门前,整条街的旁支亲戚也都来了。
谢嘉琅归家,府中只开了侧门。
下人来来往往,忙着明天的宴席,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谢嘉琅站在门槛前。
手心有热乎乎的触感。
他低头。
谢蝉从后面走过来,伸手,手指头轻轻握住他修长的手指,似乎怕他甩开,又慢慢攥紧。
小娘子的手和她脸上的笑容一样,很柔软,很暖和。
谢嘉琅嘴角轻轻扯了一下,眉眼严厉,看不出笑意,只是神情很轻柔。
“哥哥。”回到谢嘉琅的院子,谢蝉拽着他的手轻轻摇几下,小声安慰他,“每年都有选拔的机会。”
谢嘉琅“嗯。”
晚上,老夫人听说谢嘉琅回来了,没说什么。
倒是谢二爷把谢六爷叫过去,问铺子里的生意怎么样,谢六爷说都好。
谢二爷道“你二嫂说,前几天潘严两家办喜事,用的咱们家的喜布,远近几家都说好,花样是不是南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