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是她未婚夫,她未婚夫是个医师,被当地一个望族请过去之后,回来便死了。她怀疑未婚夫是被人害死的,现在要仵作进行尸检,但尸体腐烂度过高,实在难以下手”
逢喜将手里那本检尸录举起来“我想找几本书看看,能不能有突破口。”
“其实提起这个案子,我还有点难过。
那个小姑娘是医师十几岁时候去疫区行医,见她父母双亡捡回来的,两个人一直相依为命,小姑娘被捡到的时候才六岁多一点。
两个人约定了等她十六岁就成婚,下个月,那小姑娘就十六了”
逢喜叹了口气。
萧琢轻轻戳了一下她的肩膀,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毕竟在刑部或者大理寺,总能听到这种令人难过遗憾的故事。人非木石,岂能无感
“那你好好帮她。”萧琢最后只憋出这一句。
逢喜点头,又挑了两本,一并去前头付钱。
萧琢让人把书给她装起来,放到她怀里“这人是咱俩一起遇见的,说到底吧也和我有点缘分,但我也实在懒得和你一起查了,勉强给你点优惠,一文钱就全拿走吧。”
逢喜挑了挑眉“你怎么这么好心”她恍然“这些书该不会平常都卖不出去吧”
萧琢脸一拉,气鼓鼓的“你这死丫头片子还不识好人心呢。”他伸手“一文钱给你你不要,原价一两,给钱吧。”
逢喜从腰间摸出一文钱,放在他手心里,扶着他的手握上,又冲他谄媚一笑“我这个月月俸拢共八两,你已经拿走六两了,咱一文就一文,越王殿下可真是个活菩萨。”
萧琢哼了一声,将这一文钱在手中抛了抛,逢喜便知道他是接受了,于是抱着书蹦蹦跳跳跑出去了。
他看着她的背影,将手里的铜板抛得更高,然后稳稳落在掌心里。
管事的小心翼翼,弓着腰走过来,伸出手要从萧琢手上将这一文钱取走,登记入库,被萧琢照着他手背,用扇子狠狠拍了一下,他眼睛一瞪“干什么呢贼眉鼠眼的”
管事的揉着手委屈巴巴。
“这一文钱我带走了。”萧琢将铜钱在手里搓揉了几圈,然后警告他“你以后少进些卖不出去的书。”于是抱着那些“滞销货”步伐轻快地走了。
管事更委屈了,八字胡都耷拉下去了,像只饿了好几天的小老鼠,心想那些什么小家更温馨之类的书,您看得不是挺上瘾吗您不是挺喜欢吗
这还翻脸不认人了,男人可真难懂。
萧琢将书放在书房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先从如何打一个精致的络子看起。
他看了看手里的一文铜钱,觉得这个打磨亮堂一些,用丝线编个络子练练手还是不错的,比如挂在他的扇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