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徊意当即跪下,浑身发颤,连牙齿都是发抖的“臣忽觉身体不适,不能侍奉圣驾了,还请陛下允臣告退。”
萧慎转了转手中的珠子,“行了,退下吧。”
崔徊意逃一样地跑了。
外面是艳阳高照,她却觉得浑身冰冷,如坠冰窟,浑身都是惊吓出来的冷汗。
她以为自己得到的圣上的重视,是一个君主对臣子的看重和培养
崔徊意不敢再往下想,方才萧慎的动作,她多想一刻钟,都觉得恶心。
萧慎见崔徊意落荒而逃,于是又传召了傅计圆,傅计圆听到萧慎的要求之后,半点停顿都没有,飞快将圣旨写出来。
顺便还一顿拍马屁“陛下当真是慈父之心。”
马屁拍得萧慎十分顺心,萧慎给她赏赐之后,便让她退下去了。
他忙着又将崔尚书召过来。
中间谈论了什么,大概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崔尚书从圣宸宫出来之后,表情上洋溢着兴奋、激动还有幸福,活脱脱年轻了十岁。
他回家,一改往日对崔徊意的冷嘲热讽和打击奚落,难得像个慈父一样,对她言语上关切了几句。
但崔徊意并没有什么心思听自己的父亲说话,她也不是年幼时候那个渴望父亲关注的小女孩了,她现在只为今天圣宸宫的那一幕冷汗津津。
每当深夜的时候,就会有一个失眠的萧琢。
能让他失眠的,也就只有他白天的愚蠢。
他试图忘记,但忘不掉。
萧琢翻了个身,将自己完全闷在被子里,他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不是他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他这人一直是拎得清知道什么该做怎么不该做的。但是他现在根本想不通那个白天被各种复杂情绪支配,最后做出蠢事的人是自己。
还不止今天,昨天,前天,他都在做蠢事。
他破坏了逢喜的好姻缘,是个坏人,这个坏人想要什么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只是不想逢喜和延鹤年在一起,只要一看到他们亲亲蜜蜜就会心口疼,堵得慌。
逢喜和延鹤年没有结果之后,他要做什么呢他也不知道。
总不能他对逢喜负责一辈子吧
萧琢一想,便疯狂摇头,他连自己的未来都负责不起,可别了吧,虽然他跟逢喜总是互骂对方,但这么黑这么深的水,少拖下来一个人是一个人。
他跟自己自言自语“萧琢啊,你跟逢喜就那么一点点小仇,不至于毁她一辈子啊,你放过她吧,给她个好姻缘,虽然延鹤年不怎么样,但也矬子里头拔大个,还算将就。
咱们说好了,明天好好的,别再这么幼稚了。明天沐休,找点儿事情做好吗”
“好的。”
第二天,他也没机会幼稚了
他窝在床上,浑身疲软,腰和肚子都疼,像是刀搅一样的疼,浑身发冷。加上昨晚失眠,现在连头也在突突的疼。
好在他小时候挨打惯了,这种疼痛和不舒服还在可以忍耐的范围,萧琢撑着身体坐起来,感觉下身湿漉漉的,他掀开被子一看,血一小滩血
他脑袋嗡一下子,脸红得像苹果。他今年二十一了,虽然没有过女人,但这种事情还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