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琢怎么说也是个黄花大小伙子,压根儿没见过这种阵仗,他慌乱地起身,用毯子裹住自己,然后翻箱倒柜。
来月事了应该用什么
那个东西叫什么来着他哪儿懂啊
他将半个衣柜都翻了一遍,终于想起来自己压根儿不认识那东西长什么模样,也不会用
萧琢捂着小腹,头痛地揉了揉额角,抽痛如同潮水一样一波又一波地来袭,同时还伴随着浑身乏力,腰酸腿软的症状。
他不知道别的姑娘家来这东西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但就逢喜来论,若是月月都要疼上这么几天,可真是有够受的。
苏叶抱着洗好的衣裳进来,见逢喜这副模样,“呀”地惊叫了一声,连忙去扶“娘子是不是月事来了我想着就是这几天,快去床上躺着,奴叫厨房煮银耳阿胶水来。”
萧琢微微张开了嘴,表情有些茫然,难道他将“来月事”这三个字写脸上了
他是一早起来还没照过镜子,若是照过镜子,就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是多么难看,煞白的像是纸一样。
他不知道怎么说,有点尴尬,指了指自己毯子里面红着一张脸“我还没换那个”
萧琢暗地里抓着毯子,手背都崩出青筋了,真是,尴尬
苏叶慌慌张张,连忙从柜子最角落里拿出月事带,“是不是还疼得厉害,我陪您去换吧”
萧琢摇摇头“你去请个精通妇科的大夫来。”然后一步一步,缓慢挪进了恭房里。
他举着月事带,在面前反复研究,这东西该怎么用
是不是,垫上,然后这样那样,最后系上就行
算了,先试试吧,不行到时候再说。
他换好干净的衣裤出来的时候,苏叶已经将床铺重新铺过,请来的大夫已经等候在房间里了,萧琢招招手,示意大夫坐下诊脉。
他自己只会看药方子,配点儿风寒药、止痛药、止血药之类的,对于妇科并不精通,这种专业的事情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做才好。
萧琢想着这么疼,应该不是什么正常的事情,该吃药便吃药,该针灸就针灸,找个大夫看看,调养好了才算。
大夫光看了他的脸,便观察出个七七八八,手指搭上他的腕子,便凝眉道“你这身子,早该弄些药吃,女子宫寒可不是小毛病。”
萧琢尴尬,支支吾吾点头,他是作梦也没想到,他作为男子,会有被人说宫寒的一天。
大夫提笔,一边写药方一边问“是不是疼得厉害”
萧琢摇摇头,复又飞快点点头,这痛放在他身上,并没什么,若是放在逢喜身上,想必她是非常疼得。
老大夫又摇头又叹气,笔走龙蛇将药方写好后,吹了吹“你们年轻人,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就你这个身体,柿子、螃蟹之类的寒凉之物,切记半点都别碰。”
苏叶连忙问“大夫,这药有没有不那么难喝的”
大夫嗔怪“良药苦口良药苦口,这药哪有不苦的”
苏叶有些为难“我们家娘子,她吃不得苦,以往也不是没请过大夫抓过药,只是喝半口便吐得昏天黑地,成日成日吃不下东西。
每次开的药,吃一帖就再也没法吃了。”
大夫看起来也有点为难“那这当真没什么办法,若是药吃不下,只能食补着慢慢温养,但作用太小,过程也慢”
苏叶还想说是,萧琢将药方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递给她,将她剩下的话都打断了“去抓药吧,这次好好吃。”
他大概也是知道逢喜那舌头肠胃娇贵到什么地方,姜撞奶喝了都要变脸色,别说这些苦兮兮的药汁了。
他就勉强大发慈悲,帮她喝药,把身体调养调养。
说真的,她今后每个月肚子不疼,兴许还得感念他的大恩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