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等了半刻,在冯夫人终于与那外邦人的侍从说完话后,才忙不迭接见他们。
冯夫人脸色不是很好,但听说他们找出了真正的凶手,感激得以头抢地,涕泪横流,吩咐人又取了黄金来赠予他们。
逢喜还想客套两句,萧琢掀开箱子看了一眼,便照单全收。
她暗暗瞪萧琢一眼,真是没出息,丢死人了。
萧琢浑不在意。
冯夫人见萧琢将金子收下,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招呼女儿王双娥给两位恩人道谢。
王双娥怯生生谢过两个人,便又躲在母亲身后。
逢喜亲眼瞧见,冯夫人暗地里,狠狠掐了一把王双娥的胳膊。
她小时候被她娘拎着扫帚追出二里地打是家常便饭,但王娘子这弱质纤纤的,逢喜觉得冯夫人下手未免有点狠。
不就是性子软一点吗倒也不至于如此
逢喜更发现,王双娥的脸上,距离他们上次见的时候,更憔悴了几分,这种憔悴,她似曾相识。
逢喜眯了眯眼睛,但又想不起这种类似的憔悴她在哪儿见过。
王双娥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哀求。
冯夫人将女儿挡在身后,笑吟吟问二人“今晚凉水镇有一年一度的花灯会,非常热闹,二位若是不嫌弃,可以去瞧瞧。”
逢喜不好抚她的意“有时间的话一定。”
冯夫人看她的眼神,一时间冷了些许。
镇子里的官差已经去陈家村的湖里打捞陈栓子的尸体,只等尸体一捞上来,人证物证俱在,便可回洛阳会审然后抓捕吴垦。
萧琢去衙门连威胁带恐吓地吓唬了他们一顿,“这是本王有生之年破获的第一起案子,你们都把证人给我看好了,出了一丝纰漏,我就砍了你们得脑袋。”
县令为了防止这个祖宗找茬,把大半的人手都派去看守陈小乔了。
萧琢这才摇着扇子满意离去。
逢喜想了想,拉拉他的袖子“光是衙门里的人手够用吗他们都能派人刺杀咱俩,万一要刺杀陈小乔也防不住啊要不咱们晚上再守一晚上”
萧琢摇摇头,将扇子在手里敲了敲,凑近她小声说“你说你怎么这么笨呢陈小乔供词都写完了,证物咱们也拿到手了。她活着死了都一样。”
“我不是说作证的事儿,我是担心她的生死”逢喜反驳。
萧琢的步子一顿,心里忽然被刺了一下“就算她与吴垦通奸就算她做伪证”
逢喜犹豫了一下,揉搓自己的衣角“但是罪不至死,她的错自然有法律来判,惩罚点到为止。”
萧琢冷淡的“哦”了一声,继续往前走,逢喜抓住他的袖子“比起陈小乔,更应该受惩罚的是吴垦,他杀了人。”
“可是齐国公定然要保吴垦无虞。”萧琢道。
逢喜见话题终于绕到了正处“所以我们越王殿下深得陛下宠爱,一定有办法的吧”
萧琢继续冷淡“没办法,别找我。”
逢喜原本亮晶晶的眼睛一下子黯淡下去,有一搭没一搭地踢着地上的石头,语气中充满了惋惜,可怜巴巴的“可是我本来以为萧琢很厉害,也很正义,和洛阳的纨绔不一样,原来”
萧琢握着扇子的手骤然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