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知道这是逢喜的激将法,但她这种语气,这种腔调,自己实在没法忍。
萧琢恶狠狠强调“我跟吴垦那些纨绔不一样,我不吃喝嫖赌掳掠”
逢喜点头“是啊是啊,我也这么觉得。我觉得你有正义感又厉害,我相信我不会看错人的”
萧琢握着扇子的手一下子收得更紧,他坚定道“你不要以为你随便夸我两句,我就我就”
逢喜于是又低下头,摆出一副真心错付的表情“原来你也没有办法啊”
萧琢深吸了一口气“走吧,回王家。”他不断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惹事不能惹事,这种事情能不沾就不沾,沾上了就是大麻烦。这世上千千万万这种事情,他忙得过来吗
逢喜跟在他身后,因为有求于人,难得像个小媳妇儿。
萧琢一边走,一边将前几日问过她的问题重新搬了出来“你觉得王家怎么样”
逢喜的回答还是如旧“有钱,十分有钱。”
萧琢用扇子敲了一下逢喜的脑袋“就你这样的还在刑部办案呢”
逢喜摸了摸被他敲痛的额头,生气“那你倒是觉得王家哪里不对人家月月施粥,不是大好人吗而且不都破案了,陈帮工的死与王员外无关。”
“咱们当日进去的时候,冯夫人穿的什么”萧琢问她。
逢喜还得仔细回想一番“好像外面是一件狐裘,格外光彩照人。”
“那当日王夫人款待我们的餐具,是什么”萧琢又问。
逢喜舔了舔嘴唇“好像是象牙筷子还有象牙碗。”因为太精致了,所以她印象深刻。
萧琢又补充她“你走当日,我在王家绕了一圈儿,王家的地毯都是动物皮毛,假山上的翠鸟都是活鸟生生掏空了皮肉。”
“可是大家都说王员外一家都信佛”逢喜沉吟犹豫,她心里也觉得不对劲儿,一个善良信佛之家,却处处是杀孽。
萧琢歪头看她一眼“所以人们口口称赞的,也不一定真如想象中的那么美好。”人人抨击的,也未必不堪。
逢喜点点头,心想这些有钱人的向佛之心也不是很真诚。
两个人优哉游哉往回走,路上有卖糖画的,逢喜见时间也不是很赶,于是停下来,买两个糖画。
摊主很热情“娘子,要什么图案的”
逢喜想了想,指着架子上的老虎和兔子“各要一个。”
“好嘞。”摊主手指翻飞,飞快将糖画画得栩栩如生。
他一边画一边同逢喜说“这天儿也不早了,小娘子年纪轻轻的,晚上还是不要多在镇子里转。”
逢喜接过一只憨态可掬的兔子糖画,将它递给了萧琢“你吃。”
然后问那摊主“为什么”
摊主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您一看就不是本地人。这么说吧,凉水镇可邪乎着呢,好多年轻漂亮的姑娘,在凉水镇晚上走着走着就再也不见了。”
“所以从黄昏开始,镇子上就鲜少有年轻姑娘走动了,我劝您啊安全起见,还是早点回去。”
萧琢咬了一口糖画,将兔子的尾巴咬掉了,嘎嘣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