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如此”钟棠话音稍冷。
李长安却怡然不惧。“正是如此”
钟棠面色沉凝地逼视了李长安良久,终是拂袖起身。“李二郎,你自便罢”
钟棠话音方落,钟芳就忙不迭地跳了起来,扶着老爹走了。
傻逼
望着钟棠钟芳二人远去的背影,李长安只在心底暗叹了一句便将他们抛诸脑后,只管施施然地扯住钟瑷问道“璃妹何在耽搁许久,她怕是要着急了吧”
钟瑷从来是一向佩服李长安胆大包天的,并且每一次,钟瑷以为这已经是极点了吧李长安都能身体力行地告诉他这才哪到哪
就好比你在小学时遇到了一个好朋友,当你还在为考90分而努力的时候,他已经是全校第一次次满分。那个时候,你觉得他好牛逼啊,我要向他学习,我要和他一样优秀
可等你考上重点初中,他已是全市第一。那个时候,你仍很傻很天真,你在想我与学霸之间还是有一点差距的,我要努力,不求追上只求接近。
而在你为重点高中的功课焦头烂额的时候,他高考以无限接近满分的成绩考了省状元。那个时候,你已经心悦诚服地跪了,心中呐喊大神收了神通吧我服了
然后,你们都进了大学,你在为留学或者找份好工作努力刷语言、刷证书,而他他拿到了天使轮或者加入了某个国家级的科研组。那个时候,面对这样一位全程高能的好朋友、好榜样,你能有什么想法呢
钟瑷没有想法,只是麻木。
于是,一脸麻木的钟瑷麻木答话“让我为你引路。”
与此同时,钟芳扶着钟棠返回书房,亦是气地不轻,连声大骂“小子无礼,不识抬举”
钟棠没有喝止儿子,只摇头长叹“六叔所言不虚,李秀宁委实是一只滑不留手的小狐狸啊王家有他相助,陛下那边只恐愈发艰难。”
钟芳见亲爹眉头深蹙,忙轻笑着安抚他“阿爹勿忧,凭他如何能耐,还不是捏在阿璃的手掌心里”
李长安的咏梅诗能传出去,李长安拿钟璃当挡箭牌拒绝歌女一事自然也不会无人知晓。至于钟璃曾失手打伤李长安,旁人不知,钟棠却不会不知。
“是吗”然而,钟棠却不如钟芳那般乐观。眼见儿子笑容促狭,他不禁拧眉呵斥。“汝为侍中,在陛下面前行走,更当注重意态”
“是。”钟芳也是四十左右的人了,被亲爹这般训斥,他顿时有些下不来台。
正所谓知子莫若父,钟棠又哪里看不出钟芳的不满
只见他怔愣片刻,不但没有安抚儿子,反而黯然长叹“若是三郎尚在,必能挟制住这个女婿,令其为我钟家效力可惜,可惜”
钟芳这回没有再发话,只是深深地低下头来,掩饰住了眼底一闪而逝的忿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