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宗也不含糊,当场也给钟林跪了,哭地比钟林还凄惨还大声。“舅公手心手背都是肉,您让甥孙怎么做长安是我二叔唯一血脉,他小小年纪,究竟做错了什么,竟要姑婆不顾亲情来取他性命”
钟林
李长安看在眼里笑在心里,暗道钟林啊钟林,虽说大家都是守户之犬,但你是中华田园犬,我伯父可是藏獒哎
然后,他也噗通一声给李承宗跪下了,大声哭嚎“伯父,千错万错都是侄儿的错倘若没有侄儿,钟家与李家必不会走到今日求伯父赐侄儿一死,侄儿愿以性命弥补两家亲情,只求两家言归于好,从此化干戈为玉帛”
李承宗闻言,立时转身抱住了李长安惨嚎“长安你虽是我侄儿,却是我一手抚养长大,我视你如亲子一般你要伯父如何舍得不如取了伯父性命去吧天啊就取了我的命去吧”
嚎完这两声,他又扭头抱住了钟机的双腿,继续嚎。“钟太守,下官愚钝,不知如何教化求您教教我,此案下官当如何处置情与法,究竟孰轻孰重钟家、李家、朝廷,下官又当向谁尽忠”
钟机
直至李府的婢女送上香茶,这堂上一个比一个能哭的三个男人这才收了泪各自坐定。
钟机两边一看,李承宗还在哽咽着悄悄拭泪,显然还没彻底出戏。而李长安的脸上却已是干干净净,见到钟机的目光投向自己,他竟还回了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钟机见状,立时明白到这间屋内究竟谁才是做主的那个。他不由冷笑一声,意味深长地道“祖远当真教的好侄儿”
钟机这句语气委实不善,哪知李承宗竟似全然听不明白,脸上满是殷切的爱怜。“长安才气纵横又孝顺体贴,的确可心。他既是我李家骨血,动之实有锥心之痛”
李长安听到李承宗这番夸赞,两眼立时扑闪了一下,急忙转头望向李承宗。李承宗亦恰好将目光投向李长安,两人目光相接,竟都不由自主地笑了笑,当真是情真意切爱入骨血。
钟机将这伯侄二人的互动尽收眼底,恶心地差点没当场吐出来。
哪知,李承宗还不知收敛,反而又一脸惭愧地笑道“甥孙见识短浅,委实勘不破这小儿女之情,教舅公见笑了。”
若非记挂正事,钟机真恨不得当场拂袖而去
钟林亦知他的大哥向来桀骜,此生从未说过一句软话,忙接口道“此事确是张家过犯在先,张家愿以半数家资”
哪知他话未说完,李长安便付之冷笑。“太舅公想是欺我年少无知”
钟林昨夜才领教了李长安的目中无人,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见他稍稍皱眉,忍气劝道“长安,冤家宜解不宜结”
虽然自知绝容不下张家,但眼下的情况却也并不妨碍李长安情真意切地感慨一句“这句话,太舅公若是早几年教训张氏子弟,想来也不会有今日。”
“如今张家却是知道先前大错特错了,”钟林难得这般低声下气。“长安,得饶人处且饶人哪张家的下场不重要,重要的却是你李长安和你李家的名声”
奈何,饶是钟林口灿莲花,李长安却实在是心意坚定难以动摇。“得饶人处且饶人呵可我却听说,千万别试着跟蠢货冰释前嫌,蠢货只会以为你是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