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铃兰不识好歹,之卉也没了心思同她说下去,拉着紫罗进去时,翻了个白眼儿,丢了句:“你错在就不该说话。”
外面的交谈,一字不落的落在了柳清菡耳中,柳清菡抬头见之卉进来,淡淡吩咐:“铃兰不能留在永寿宫了,半个时辰后,把她送回内务府罢。”
“是,奴婢记住了。”之卉福了福身子,心里还在感叹娘娘心善,只罚了铃兰跪半个时辰而已。
可外面的铃兰却不这样想,她听着殿里传来的吩咐,眼中闪过一丝怨恨,娘娘都罚跪了,为什么还要把她送回内务府她不服
养心殿,皇帝面色阴沉的坐在龙椅上,听着傅恒汇报朝政:“左副都御史仲永檀与鄂容安泄漏机密,好在奴才带人缴获及时,并未造成严重影响,只是此二人行为恶劣,奴才请求皇上严惩。”
皇帝对于吃里扒外的人也是深恶痛绝,当即道:“将仲永檀和鄂容安二人移交内务府慎刑司,命庄亲王主理此案,不得有误。”
至于为什么不把人送进刑部大牢或者大理寺,皇帝自有考量。
傅恒拱手领命,皇帝挥了挥手命他下去,却见傅恒面色犹豫,他支着头道:“怎么,你还有事”
他一见傅恒面色如此,就知傅恒想要说什么,只是他心中依旧有那么一丝期待,期待着傅恒不要把不该说的话说出口,谁知傅恒偏偏跟他对着干。
傅恒猛然跪下,哀求道:“皇上,皇后娘娘她”
他只起了个头,皇帝便一本折子砸在了他的头上:“富察傅恒,你放肆,朕后宫里的事,也是你一个外男能过问的”
皇帝脸上的怒火显而易见,便是早上时皇后公然反驳皇帝,皇帝都不曾真正的把火发出来,只是压制在心里,这会儿傅恒胆敢捋虎须,皇帝又怎么会给他面子
傅恒磕了个头,耳边垂下一缕被折子勾出来的头发,沉声道:“奴才知道,可皇后娘娘是奴才的亲姐姐”
早上后宫一事闹的沸沸扬扬,他身为御前侍卫,也有所耳闻,不论是碍于血缘关系,还是碍于富察家的颜面,这个情,他必须要求。
皇帝轻嗤:“亲姐姐富察傅恒,你是不是忘了,皇后就是皇后,是一国之母,其次是朕的嫡妻,朕所有阿哥公主的嫡母,最后才是你富察家的女儿,你的姐姐,你既然这么关心皇后,那么朕不如成全你,命皇后返家,你好好儿关心,如何”
随着最后一句话吐出口,吴书来也是吓得跪在地上,额头上冷汗频出,这都是什么事儿啊皇上气急了,什么话都没顾忌的说出了口,这要是让太后知道了,还指不定如何呢。
这般锥心之语,傅恒听的心几乎要从胸口跳出来:“奴才不敢,奴才知罪,求皇上降罪。”
命皇后返家皇上这是何意若非是对姐姐存了极大的不满,也不会对着他堂而皇之的宣之于口,可若是真的命皇后返家,而非是省亲,那他们富察家还有何颜面见人
皇帝缓了口气,再也不想看见傅恒:“滚出去,朕过年前都不想再看见你。”
傅恒身为御前一等侍卫,负责随身保护皇帝的安全,这会儿皇帝言不想看见他,焉知是不是想撸了他一等侍卫的位置。可他已经触怒了皇帝,这会儿也不敢再说话,只得缓缓出去。
殿门被打开,吴书来跟在傅恒身后出来,目送傅恒离开,傅恒还未走出养心门,迎面就瞧见了柳清菡带着宫女款款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