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奈生,你家人呢”饭后降谷零洗碗时,不经意地问。
“我一个人生活。”奈奈生答非所问。
零自然地曲解了她的意思。
他懊悔地停下手中动作,“对不起,我不是”
“没关系。”奈奈生将自己的碗筷送进池子,停在他身边,笑笑,“家人不就是一起吃饭的人吗”
“我现在有零陪我吃饭了。”
降谷零转过头,就看见奈奈生眼底带笑地望着他。
他身体僵了下。
她靠得很近,身上那种若有若无的香气一下浓烈起来。
奈奈生来之前洗过澡。那是她洗发水的味道。
降谷零无声地收回视线,手下的水温好像突然凉了几度。
又或者是他在发烫。
分别来得猝不及防。
但奈奈生觉得一切其实是早有预兆。
她听说过附近饮食街发生的那起案子,也在媒体平台上看见了游乐园猫猫立大功的报道。降谷零积极地出现在身边每个案发现场,他聪明又冷静,勇敢且满腔正义,是最适合做刑警的料。
降谷零的身上有和她惯常打交道的那些家伙们相同的气场,或许只是因为那是零,她才一直没能提起应有的戒心。
所以在降谷零兴奋地告诉她他打算考东京警察学校时,奈奈生只是停顿了下,就跟着露出笑容“零,恭喜你。”
从七月到四月,将近一年的时光转瞬即逝。
他们相遇在炎炎烈日里,又分别在樱花烂漫的春天。
降谷零搬家时保证会和她保持联络,警校距离公寓也不算太远,如果她愿意,每到周末他还可以来找她。
听说会有一起考上警校的幼驯染来帮忙搬家,奈奈生笑吟吟地和他告别,借口有事,提前离开了。
她如果想藏,两个男生根本发现不了。
奈奈生站在角落阴影里,看着后面来的长相温柔的少年充满好奇地问降谷零,“zero,你真的没交女朋友吗”
那些颜色鲜艳的东西,糖果色的小盆栽,她花了近一年一点点在降谷零的房间里留下的痕迹,似乎早就超出了普通友情的范围。
原来在外人看来那样明显。
“hiro,你别乱说”降谷零紧张地左右看看,确认她不在之后,红着张脸快速否认。
奈奈生垂下目光,又听见少年紧绷着声音,吞吞吐吐,“还没交上呢。”
诸伏景光“”
奈奈生差点笑出声。
她摸着口袋里小小的电话卡。那是专门为零买的。
指甲抵上,微微用力,电话卡断成两截。
要成为警察的降谷零绝不该继续和她有所牵扯。
降谷零再也没见过奈奈生。
从考上警校开始,她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一般。
他连着两个周末回去,隔壁属于奈奈生的房间都静悄悄,连电话也打不通。
降谷零吓到以为她出了事,给几乎没出现过的房东接连打了十几通电话,才接到带着怒气的回应“她啊,她在你搬走第二天也跟着搬走了啊你们不是搬去住在一起了吗”
“什”
降谷零呼吸骤然加快。最后电话被对面挂断,他丢下手机,才发现刚刚抓得太紧,指尖都留下了深深的印子。
她是主动搬走的。
她在躲他。
为什么
降谷零回想起和奈奈生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