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更差,一副完全没有好好休息的样子。
更重要的他好像总是心情不好。
奈奈生终于忍不住,在某一天降谷零回来时,将提前买来又装进饭盒的饭团和炖菜交给他。
“我做多了,送给你吃。”
她不由分说地推到他怀里,双手合十,“拜托了,帮我解决一点吧。”
第二天早上,她出去晨跑回来,看见门把手上挂着清洗干净的饭盒。
里面附了张纸条,字迹遒劲,是一手大多数人看了都会忍不住夸赞的好字,写着谢谢。
末了附赠一句,“你的手艺很好。”
落款降谷零。
唔。
奈奈生拿着纸条,思索片刻,突然觉得这个临时起意的谎言或许可以继续维持下去。
他们的关系在不知不觉中一点点拉近。
奈奈生仗着自己是年上,强硬地摆出姐姐的姿态,每每都不由分说地将买来又谎称做多了的料理硬塞给他,而总是表情冷淡的降谷零似乎偏偏学不会怎么拒绝奈奈生。
深夜相遇时,说话的时间也变得越来越长。
其实也不算太长,只是从最开始擦肩而过时的一两句问候,变成了一两分钟的短暂停留。
站在夏日温热的晚风里,连蝉鸣声到了夜晚也变得微弱。整座城市都在沉睡,而他们站在楼梯口,看着满天星斗,边低声分享几句最近的见闻。
最后礼貌地道过晚安,分手告别。
奈奈生建议零换一份工作,他果然照做。游乐园布偶装的打工很适合他,奈奈生光是想象了一下少年打扮成猫咪的样子,就忍不住笑弯了眼睛。
“不是我打扮成猫咪,只是穿上了布偶装。”
降谷零强调着其中微妙的差别,红了耳朵。
“知道了知道了,真希望能看见。”奈奈生笑着回复。
降谷零转头看她,犹豫片刻“如果你愿意,可以过来。员工每个月都有优惠我把优惠券给你,带朋友一起来吧。”
奈奈生收起笑容,摇头“不用了。”
他们的见面始终只停留在那间公寓。
只有这里是安全的。
即使琴酒他们哪天心血来潮过来,碰见了降谷零,她也可以将他解释为邻居。
可如果一起出门,那就意味着她和零建立了“邻居”之外的联系。组织势必会对降谷零加以关注。
奈奈生谨慎地把握着其中的分寸。
她偶尔会给降谷零带一些小物件做伴手礼,因为觉得他的房间太死气沉沉,所以奈奈生送的几乎都是亮色系的小装饰。
不会突兀,不会逾界,她有着作为年长者的社会责任心,却没意识到降谷零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对她的称呼就去掉了敬语。
奈奈生
nanai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没有任何多余的后缀。少年每每叫起时都相当认真。
嗓音温润,眼底的明亮光彩直白地传递过来。
奈奈生歪着头看他。
降谷零辞了那份不知道在哪找的黑工,过上正常作息,在她的督促下饮食也终于规律,已经不再像最初那样清瘦。
脸上多了些肉,表情也渐渐生动。
她颇有成就感。
因为降谷零回归正常作息,他们不再在深夜碰面,见面地点渐渐移到降谷零家里。
奈奈生用“女孩子的房间男生不能进”为借口,成功堵住降谷零欲言又止的发言。然后大咧咧地踏入了“男生的房间”。
降谷零坐下,和她之间的距离像隔着条马里亚纳海沟。
奈奈生兴致勃勃地抱来了宫野志保送她的投影仪,又将自己“亲手做的”晚饭拿来。两人一人一份,边看租来的哆啦〇梦边吃牛肉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