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三人愕然的看向何似飞。
事情就这么拍板钉钉。
趁着伙计给他房内送热水的时间,何似飞询问了掌柜是否有一位名叫晏知何的男子在此打尖落脚。
为了帮助掌柜的记忆,何似飞还添加了时间细节。
掌柜实在和气,还仔细查了四月和五月的住宿记录,少顷,对何似飞抱歉的摇了摇头“公子,着实没有这位晏公子。”
何似飞也不强求,道谢后上楼吃饭,沐浴。
虽说行山府那伙计听到知何兄要来郡城,可万一对方在郡城有宅院,或者只是途径郡城,并未落脚,或者不在悦来客栈入住,那他是不可能找到对方踪迹的。
连续赶路五日,何似飞这会儿着实疲乏,沐浴后将头发擦个半干,便躺床上休息。
一夜无梦。
而另一边,罗织府三大世家之首的罗家,厅堂里却灯火通明,管家和几位家主心腹守在门外,严防有人隔墙偷听。
房内,地上跪着一位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身着月白色箭袖劲装,头上发带尾端垂有鎏金的穗子,一看就是家底丰厚的贵气公子哥儿。
“你要把你爹我气死是不是啊都要临门一脚了,你跟我说你不考恩科了我看你主意这么大,你别管我叫爹了,以后我管你叫爹,你就是我祖宗”
少年人跪姿懒散,闻言连头都磕了下去,瓮声瓮气道“都说我要在外游历,我的梦想又不是考科举当大官,就我这性子,我这嘴,爹,我要真去了朝堂,指不定明儿个咱们家就被诛九族了哎哟,好疼,爹,你居然真打我要我娘娘哟”
罗家家主被那句诛九族给气昏了头,扒了鸡毛掸子上的毛,一下下狠狠的抽在自家儿子屁股上,用了八成的力道。
罗家长子很明显小时没被少抽过,他爬起来一边躲一边喊“我说的是实话啊爹,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把咱们家药材生意做到京城去咱们日后给宫里太医院供药,那可不比读书有气派我游历的这四年也不是光游山玩水了,你没看我记录的那些书,里面把药材的生长环境,年岁,地理地貌都记录的清清楚楚嘞哎呦,爹,你别只打我一边屁股啊”
他捂着屁股,像只猴一样在厅堂乱窜,看得出这几年确实不单单是游山玩水了,这身形和步伐的灵动性确实大有长进。
他窜得罗老爷眼花缭乱,打也打不中,气道“你、你不考科举,你怎么在那位乔小公子面前展露才能咱们府城那朱家的嫡长子早两年就是秀才,已经准备考乡试了,你想被他捷足先登么那可是咱们知府大人的亲弟弟我今年四月就把你叫回来,还请了今年二月院试主考的学政大人教你功课,不是让你回来跟我耍滑头,今年这恩科你考也得考,不考也得考”
说起那位乔小公子,罗家长子罗京墨倒是消停下来,同时面上还有一丝羞赧上月知府大人祭祖归来,他爹带着他前去拜访一番,在人群中隐约瞧了一眼那位乔小公子。
可当真是一位姿容绝艳、出尘脱俗的哥儿。
纵然是罗京墨在外游历四年多来,都未曾见过如此气度、如此相貌之人。
罗京墨沉默着想,那等神仙似的人儿,是我这凡夫俗子可以高攀的么我就一喜欢在深山里采药的匹夫
自家老爹还是真是异想天开,敢于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