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两步,两人跟前突然停了一辆车。
高档的商务车停在了祁桑源面前,祁桑源皱着眉头,只见车里走出来几个西装男人,为首的那个人转过头,露出一张熟面孔。
“少爷,老爷子让我接您回家。”
王骁把玉米卖了,连忙赶回医院看白夏。
护士说“办的下午的出院手续,但上午就走了。”
王骁问了问病情,得知白夏发烧好得差不多了,这才松了口气。
他以为祁桑源带着白夏回了村里,他在镇上买了些水果肉类还有一些小零食开着拖拉机回了村。
到了村里已经日落西山,他换了身衣服上白夏家时,天全部黑了下来。
蜿蜒的小路连上坡头,像是整座山都被掩埋的黑暗里。
王骁打开打火机昏昏暗暗照着路,推开白夏的小院一瞧,黑灯瞎火,没一点动响。
人没有回来。
他去后院一瞧。
家里的猪和鸡,全部不见了。
白夏双脚并拢,紧张的坐在车里。
他低头,看见自己一双破了尖的旧鞋,蓝色的面子洗得发白,那是从家里翻出的父辈的旧鞋子,头几年还不能穿,后来长大了,幸好是合脚,穿着干农活正好。
鞋底还有几些干燥的黄泥,薄薄的鞋面随着他的脚背动了动,局促不安又拘谨不已,和这满是香味干净的车里格格不入。
上好的真皮垫子,一摸上去仿佛能粘着手,暗亮的黑色将整辆商务车装饰得更为肃穆,脚底踩着的地毯柔软干净得比他家的被子还要好。
祁桑源一下一下轻轻摸着白夏单薄的背脊,用温热的掌心安抚他,轻言安慰,“夏夏别怕,他们不会怪你的。”
白夏眼眶红红的,惊慌的瞥了一眼飞速掠过的窗外,扭头看着祁桑源,连声音都是软乎乎的、近乎带着一丝颤抖,“去哪里”
他怎么也没想到,祁桑源是个有钱人家的大少爷。
整齐划一穿着黑西装的保镖从名贵的车里出来,高高大大站成一排,扎实的肌肉连优雅的西装也包裹不住,从袖口露出的大手几乎一用力就能捏爆白夏的脑袋。
是像村口吹牛的家伙天荒夜谈般说起的城里可怖的,凶神恶性拿着刀枪,一言不合就能把人砍个半死。
更何况他这么对他们家的大少爷。
拿了坏人的钱丧心病狂的想把人害死,坏人死掉了,他就把人拖回去用术法养做阳鬼。
炼制的过程中有多痛苦白夏清清楚楚,大少爷熬过了炼制,接着就是被他控制的死死的。
矜贵娇养的大少爷竟然被他使唤着干农活,什么脏活累活都堆在他身上,不仅如此,还要小心翼翼的讨好他。
那心里得多恨他
白夏嗓音里带着一丝哭腔,“你要打死我吗”
祁桑源这一刻心都要化了。
白夏的眼睛像是含着一汪水,半长的黑发柔软又顺贴,两鬓的胎毛湿湿软软的,好像是被吓着了,闷在车里局促的沁出了汗,稍微凑近,满鼻腔的香味。
漂漂亮亮乖乖巧巧的坐在那里一动和不敢动,像只吓坏了的小猫,要是他敢说一句重话,他保证白夏会哭出来。
那一哭,透明的泪水得像珍珠一样挂在脸上,漂亮的小脸湿漉漉的,香味更为浓郁,只光想想就想把他舔干净。
祁桑源的喉结轻轻滚了两下,白夏面对他时略微仰着脸,唇色很浅,带着可口的粉色,祁桑源在无数个夜里偷偷的吻过,来来回回的,像只野兽一样亲密舔舐,把那柔软甜蜜的唇舔得殷红莹亮。
白夏无知无觉的酣睡着,什么也不知道。
他现在很想吻他。